越发低沉。
铁链哐当作响,阵眼处的灵力持续不断,铸铁阵法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燕棠依旧被?铁链紧勒着,火灵力流经每一圈锁链,穿透她的身?躯,灼烧她的肌肤。
眩光烈焰之中,鹤卿却发现少女的身?体出现了惊人的变化。
她的衣服被?撑破,四?肢开始变长,皮肤上浮现出雪白的印记,仿佛生长的细密绒毛,它们一闪而过,消除了她被?锁链烫出的每一道创伤。
在滚烫的热浪里,在铸铁阵法的中心,燕棠从一个略显稚嫩的少女转变为了成熟的女性,如同火蝶在锈蚀和血泪中破茧而出。
现在的她身?形偏瘦,身?材却高挑,发梢燃起?火焰,双臂高高举起?,而她的面?容,竟逐渐变得和那个神秘女子如出一辙。
惊愕不已的鹤卿脱口而出:“燕棠?怎么可能……是你……”
汹涌的火灵从她的脚边喷薄而出,灼热的力量将鹤卿震开,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枫叶在狂风中化为碎屑,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都?更加强烈的气息,凌华长生剑不断撕裂着周围的空气,将包围着燕棠的火灵一次次打碎,但仍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正在重新生成。
鹤卿的身后扬起狂风之息,名为千丈的白鹤张开了羽翼,替她阻挡前方的烈焰。
“千辞,你已经尽力了,你打不破它。”
“不可能的,我一定要救她。”
火灵腾跃跳动着,铸剑炉内的大大小小的剑全?都?融化了,变为一根根烧红的铁剑从燕棠的脚边生长而出。
它们顶破了地面的符文,溅起?滚烫的铁水,烈焰的漩涡推开阻滞,持续爆裂,而后?灼尽所有。
这股力量将燕棠围在其中,也将鹤卿阻隔在烈火剑阵之外,点点红光飘起?,在空气里汇聚成灵流,仿佛红叶顺风漂移,涌向唯一的终点——黄雀鼎。
鹤卿终于明白了该如何制止这一切。
“别管我了,去阻止那双手。”
白鹤犹豫片刻,化作光影出现在了铁手上方,它用嘴和爪不断啄击,将石块和铁片剥离,那只丰满的铁石手掌逐渐变得只剩下骨骼。
鹤卿再次出剑,快如飞影,只见熔浆火焰被?她剑下的风卷起?,炽热地呼啸着,高扬到空中,她抬头望向高处,登风直上,在烈焰中乘风而行。
千丈的羽翼在焚风中燃烧,与凌华长生剑融为一体。
鹤卿看准方向,从高空急速坠落。
青玉的力量化为闪光的藤蔓,汇聚在她的胸口,覆盖住面?部,又攀爬上手臂,布满青纹的双手握紧了剑,将剑深深插向地面?。
地底的灵纹被?彻底切断,反噬之力自鼎中汹涌而出,如黄水晶一般的雀眼晶莹剔透,在烈火中震动,这是黄雀鼎力量的源头。
这份光芒曾驱散竭泽,剥离元丹,融化铁石,但鹤卿毫不畏惧,即便现在她的每一根骨头都?在承受着近乎碎裂的疼痛。
但她知道,这都?不及燕棠所承受的万分?之一。
鹤卿的剑几乎要被?弹飞,她用双手抓住剑柄,用力将剑扎进地面?,试图彻底破坏这个阵法。
两股力量互相抗衡,中央的沟壑里闪烁起?耀眼的白光,符文记号在地面?龟裂,可以栖身?的地方越来越小。
鹤卿注视着燕棠,那熟悉的面?容,满是泪水的双眼,心中涌起?了无限悲伤,这次一定要阻止她。
左眼中的碎玉闪烁起?光芒,更多纹路从眼睑处蔓延而出,纠缠连接,结痂般彻底包裹了内丹。
她的腰腹处似乎显现出一道伤口,红光自裂口迸射,虽然没有流血,却割裂了皮肤。
这份真?实的疼痛感几乎要将鹤卿撕碎,顶着巨大的阻力和痛苦,她奋力将凌华长生剑压了下去。
“不要!”
燕棠看着她大喊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缠绕在她手臂上的锁链霎时碎裂,周围的铁剑也一把接着一把地折断。
在场所有人的武器都?被?她吸引了过来,如磁铁般牢牢吸附在一起?,成为一整把宽阔巨大的剑,投入滚烫的火焰,在阵法中迅速融化。
这张深渊中的巨口终于合上了,一切归于沉默。
燕棠踉跄地起?身?,奔向鹤卿,将她拖离了危险地带。
砚离的桃木牌却在此时从鹤卿的怀中掉落,那块细细的木牌落在断石的边缘,如同一根翘板上下摇晃。
鹤卿弯腰去捡,只差一点便能够着,铁水却忽然涌了过来,将周围淹没于炙热的熔浆。
“当心!”
燕棠以极快的速度闪身?将她拉住,跳起?的滚烫铁水溅在了她的手臂上。
“可那是大殿主借给我的桃木牌……”
“别管它了。”
灼热的铁水一浪高过一浪,很快冲击了阵眼,将玉石精铁所铸的阵眼烧得面?目全?非。
断剑击中了老捉妖僧,他吐出几口鲜血倒了下来,镇魂铃滚落地面?,化为一堆黑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