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湖水的缘故,试着推开她。
“月泽你……你先松开我。”
月泽依旧紧抱着她不放,沙哑地开口说道?:“你受苦了。”
“我没事,只是呛了几口水。”鹤卿终于顺利将月泽推开,对视的瞬间,她瞧见了对方眼?里闪烁着泪花,“你别?哭啊……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绝不会让其他人发现。”
“鹤卿。”
月泽抖落睫毛上的水珠,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右侧的脖子上,那里正被缓缓延伸而出银白色的鳞片覆盖,它们剐蹭着鹤卿的指腹,规整而细腻。
“这是……”
她仰起头,引着鹤卿的手继续向上,缓缓推开那些层叠的鳞片,洁白通透的冰魄在脖子里闪烁着,鳞片一颤一颤地抖动?,敏感?又脆弱。
“此?为冰魄,师尊牙商为我埋入此?宝,使我得以?隐藏妖气。我听从她的教诲,数百年来修身?养性?,不妄动?杀念,秉持正道?之心,才有今日的修为成果。但如今,冰魄日益消融,妖气时有泄露之兆,师尊亦不知身?在何方。”
鹤卿低下头,小声问道?:“如果牙商长?老在,是不是就可?以?帮到你了。”
月泽摇了摇头,“冰魄对我而言已经没有用了。”
“别?这么说,一定会有办法的。”
“没有必要?了。因为你,我的心已经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她的声音坚定而清冷,精致的容颜因沾了水花而湿润,淡金色的眸子,高挺的鼻梁,水光在她的肌肤上反着晶莹,身?躯如同一尊冰雪的雕塑。
看?着月泽的模样,鹤卿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她倒吸一口气,而后怔怔地问:“你是说因为我?”
月泽点了点头,握着鹤卿的手放到膝上,说道?:“可?是对不起,现在的我无法向你许下承诺,因为我还背负着未偿还的罪孽,而你……也有未寻得的答案。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相信你会告诉我你的决定。”
“可?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不,不要?说。”月泽的手指抵在了鹤卿的唇间,制止了她接下去的话,“鹤卿,我们都?还需要?时间。”
鹤卿回望着她,除了满怀的感?情,还有深深的无力感?,所求之物明明就在眼?前,她却无法抓住。
她愿意等,但她真的能等得了那么久吗?
鹤卿解开腰带,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月泽的身?上,“你先穿我的衣服回去,我再想办法就好。”
“不行?,要走我们一起走。”
“月泽,你先听我说,这里到处都?是巡逻者,你还是赶快回去吧~我躲在这里没人会发现我的。”
月泽的嘴唇微微动着,目光扫过鹤卿的腰腹,她的身?体虽然?虚弱困乏,精神却无比清晰,甚至到了紧绷的地步。
她紧闭上眼?,努力不去想那些在卷轴中看到的画面,扯紧道?服,再度注视着鹤卿说道:“那我回去以后,让鱼乙尽快来接你。”
“嗯。”
她多想再抱抱她。
鹤卿穿着贴身内衣在芦苇荡中瑟缩,看?着前方的丹霞湖,一时间有些恍惚,湖水好像突然?开始冒泡,又在她看清动静前再度恢复了平静。
湖底的那个声音如此?柔和?温暖,浸润她的心灵,难道?是丹霞仙子显灵了。
传说中这湖水是仙子坠落人间留下的,但从没有人见过仙子,如果传说是真的,那她为何要?离开无数修道?者向往的天上宫阙?
鹤卿遐想着,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在这个冬日,她淋得湿透站在湖边,感?官也变得迟钝了。
身?后的芦苇荡渐渐燃起了火苗,很快就烧到了她的脚边。
“怎么突然?着火了?”
鹤卿险些被烫伤,连忙从芦苇荡中钻出,跑进了栖梧亭,慌不择路的她并没有发现亭中坐着一个人。
身?着狐裘的砚离正在那里,凭栏望着丹霞湖中央,他的三槐杖倚靠在一旁,不知已经在这里逗留多久了。
也许刚才的巡逻弟子,正是因为看?到了亭中的砚离,才没有继续搜索下方的芦苇荡。
虽然?这里距离她与月泽躲藏的地方很近,砚离应该没有听见什?么,如果他得知了月泽的身?份,绝对不会这么淡定地坐在这里。
“大殿主.....您好。”
此?时的鹤卿衣冠不整、浑身?湿透、内心惴惴不安,就无所准备的这样出现在了砚离面前。
“你怎么这个模样?”他问,眼?里少了些高深莫测,多了几许平易近人。
“我.....我刚才不小心掉进丹霞湖里了。”
“怪不得,我听到了湖中不安分的躁动?声,你知道?此?湖的危险吗?”砚离坐正身?子,开始把?玩着手边的三槐杖,“最初,开山祖师选中宝地,想在此?建立山门,镇山大石却始终无法安放,无论如何尝试总会莫名开裂。后来他来到湖边与丹霞仙子对话,得到了仙子的认可?,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