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天地清明。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如此恢宏伟岸的日烬大阵,你难道不想亲眼看看吗?”
那一瞬间,鹤卿的头突然像被重重敲了一下,眼里涌上酸楚。
离离之火,灼尽恶业。
她似乎想起一些事,但那些记忆被蓝色的光包围着、遮掩着,还未完全浮现就被泪水浸湿,再度模糊不清。
下一刻,一袭白衣的女子占据了她的脑海。
是月泽,她正?伫立在远方,回?过头淡然地笑着,手中?玩弄着一团小水花。
她曾一遍遍传授自己沧水功法,即便不论如何练习,自己都掀不起一点小水花。
澜波剑法在她的手里形同虚设,可月泽从未责难。
明明她是月泽钦点的弟子,曾被寄予厚望,加入内门后却没能如期待的那样?展露天资,反倒日益消沉,泯然众人。
砚离说的没错,她确实没有水系天赋,可这种事月泽又怎会不明白呢?
见她犹豫不决,砚离目光渐冷,语气里带着刺,“就算你留在沧水殿,也?无法继承断魂吹雪,对于这一点,你很清楚吧。只有莲华之道,才是你应得的巅峰。”
不,不是这样?的。
她是沧水殿弟子,是要以沧水之名行走世间的,是要将月泽传给?她的力量延续下去?的。
“请恕我?不能答应,弟子告退。”鹤卿留下一句话便跑开了。
小田的下巴几乎掉在地上,小凡虽然也?很惊讶,但他理解鹤卿的选择,只是无奈地挠了挠下巴,啄木鸟立在他的肩头,转动了脑袋。
李剪妒火中?烧,他不明白师父此举意?欲何为。
鹤卿前不久还只是个外门弟子,就算她有强大的风灵根,就算她击败了血链教,但无论心智还是修为,虚火殿中?胜过她的弟子不在少数。
不管怎么看,亲传的位子都轮不到她。
砚离不再言语,拄着拐杖独自走向?日烬台,那背影有些孤单,李剪见状立刻跟了上去?,小田和小凡也?紧随其后。
鹤卿飞也?似的逃离了那里,跑到斩梅台,气喘吁吁地躲在崖边的一棵树下,手上的镯子从琥珀色渐渐退回?了碧绿。
温度退去?,镯子的主人也?冷静了下来,她将玉镯转了一圈仔细检查,还好没坏。
隆隆声?响起,从这里刚好可以看到突出的崖壁,上方的日烬阵正?在闪烁,净化内丹的法术应该开始了。
她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 做我?亲传,你就可以从正?门踏入日烬台。
砚离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正?门,正?门?
有了!
鹤卿猛地站起身来,看着峭壁之下的斩梅台,抽出剑跑了过去?。
几分钟后,耳边呼啸的风灵褪去?,鹤卿抱着凌华长生剑爬上了日烬台最外侧的栏杆。
从斩梅台乘风而上耗费了她不少的体力,但有了月泽的水波符咒,阵法的灼人热气并没有伤害到她。她看着手中?卷曲消失的符纸,擦了擦汗,悄悄潜进内庭。
不远处的高台上是正?在作法的砚离,他的裘衣在热浪下折射出晦涩的光。双手举起的火灵里闪动着滚烫核心,那是杳火留下的火种,光芒无法直视得如同太阳一般。
砚离将火种取下,它慢慢浮到高空,越过阵眼缓缓转动起来。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只全身着火的雄狮,它的尾巴上有几片黑色的鳞,蓬松的毛发尾端是燃烧的火焰,全身散发着威仪,在透亮的火光下显得模糊不清。
这就是砚离尊者的元神吗?
鹤卿悄悄看着那只火狮,它却突然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坐了下来开始舔自己的爪子。
她想到了自己那只我?行我?素的白鹤,看来元神有时候也?挺会自得其乐的嘛~
李剪站在西?面高台下,周身滚动的火灵像一个金罗盘,身旁站着他的元神牛牛。
他将手中?放了妖丹的盒子放置在阵法中?央,头顶巨大的日烬阵法缓缓旋转着,等待被激活。
中?央三根天元柱之外站着十个虚火弟子,他们围成?一个圈,双手抱在胸前,元丹闪烁着为阵法充能。
小田和小凡正?站在一队净雷弟子中?,手中?举着玄雷盾守候在外侧。
李剪打开了盒子,回?头示意?师父一切准备就绪。
鹤卿悄悄绕到他们后面,躲在柱子后偷偷看,她总觉得砚离尊者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这边看。
难道被他发现了?
火球冲破了云层从天空的高处坠下,像坠落的金乌。
砚离施展了天火燎原,他的身后闪动着巨大野兽的影子,火狮突然不见了,怒兽发出呼呼的声?音。
火灵搅动着气流迅速在云层中?汇聚,将看不见的云吸收烧灼,然后从天空坠落。
这是鹤卿从没见过的法术,那看起来无比强烈的火柱在穿过日烬法阵时却被缩小了,等真正?落到放置妖丹的台子上时,它被折射成?一道细细的光束。
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