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洈水银滩,你又岂敢独活。”
“听说你还生下了两个孽种。”月汐吐出了鲜红的舌头,似乎显得很兴奋,“阿姐,先杀了他?,再去找那两个小的。”
生死攸关的对峙被一声哐当的重响打破。
只听见?陶瓷破碎的声音,虚弱的妇女举着花盆狠狠砸在?了月汐的尾巴上。
然而?这拼尽了女人力气的攻击对月汐而言却是挠痒痒,她的尾巴轻轻一扫,便将妇人掀翻在?地。
“你这人类,要寻死便寻死,别脏了我的身。”
男人手中的武器化为一道光消失了,他?立刻来到妻子身边抱起她。
“你出来干什么?”
女人的呼吸越来越弱,破碎的陶片刮伤了她的手臂,鲜红的血衬得她的脸色更?为惨白。
月汐看着他?们翻了个白眼,她最烦这些凄凄惨惨戚戚的场面,但她身旁的姐姐却发出了嘶嘶的声音,扭头离开了破败的庭院,眨眼便消失在了林地之中。
虚弱的话语从?女人口中传出:“我不怪你,只怪我……是一个普通人,不能为你做什么。但我想说,在?我心里?你就是你。可我们的孩子却不一样?,他?们需要知道自己是谁,才能知道该走什么样?的路。”
她尽力捏起残片,在?男子的手背上刻出一道形似波纹的痕迹,但那并不是波纹,“鱼帛,答应我,不要将你的怨恨留给他?们……”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他?满面悲凄,抓起散在?地上的陶片,疯狂地在?手臂和胸口划出一道道鱼鳞般的痕迹,“我是一个人类,完整的人类……我不是鲛人,我不是……”
他?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来诉说心中的悲苦,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
*
月汐终于在?接近申歧山谷的边缘追上了一路急行的月泽,她拦在?了对?方身前问:“阿姐,我们就这样?走了?你不杀他?了?”
距离那场灾难过去没多久,她们已经将那些人杀得干干净净,从?一个软骨头的口中,她们得知了这条落网之鱼的所在?,但月泽最终没有选择取走他?的性命。
“他?已经受到了惩罚,比起那些贪婪的人类,死亡对?他?只是一种解脱。时至今日,唯一没有付出代价的罪人就只有我了。”
月汐的表情在?听到后?半句的时候逐渐凝固,“阿姐这是什么意思……你可别吓我。”
仿佛早已决定般,月泽回答道:“我要离开了。千刃山的未来,便交给你来守护了。”
月汐的瞳孔霎时变成?一条细线,“不可能,我做不到的,没有阿姐的话,我什么也不可能做到……”
“汛还在?的时候,你不是一直有好好听他?说吗?你能做的不比我少,族亲对?你的期望很高,甚至超越了我。所以,能容许我任性一回吗?”
白金蛇身体忽然弓起,紧紧缠住白蛇不让她离开,她的尖牙抵着对?方的鳞片,却没有狠心咬下去。
“阿姐骗我!我们明明说好的,我陪你杀人,你陪我回家。”
“可我也在?那罪人之列,春禾的没落正?是由我一手造成?的。”
月泽挣脱她的环绕,游走到一颗老?树下,树上的小松鼠丢下怀中果仁倏地钻入了草地。月汐紧跟着攀上了同一棵树,她从?树冠上倒挂下来,吞掉了几?颗枝丫上的果实,目光紧盯着下方的白蛇。
“阿姐只是稍稍碰歪了那根柱子,是那雀鸟的供台太差劲了才塌的。不是阿姐的错……不是月氏的错!”
“正?是因为我的莽撞,才造成?了之后?一切的悲剧。”
“谁能想到那些狐狸这么不行?而?且你不是已经赎罪了吗?按照镇公的话一直留在?那里?,甚至险些丢掉了性命,已经够了吧……”
“那是因为有个人类救了我,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不可能活着离开竭泽,更?不可能回到千刃山。哪怕不算其他?人,我也欠了她一条性命。”
月汐顷刻间便将那棵老?树夹碎,“我不接受,我不接受!人类的性命凭什么与我们月氏相?提并论,我们的寿命是他?们的数倍,这不公平。”
“人类的修士建立了塔楼,它控制了竭泽的蔓延。汛的力量是有限的,如果没有那座塔,千刃山早晚也会一样?。妹妹,这是你我都无法否认的。”
“不要在?这种时候叫我妹妹,我才没你这样?的姐姐,汛要是知道你这样?,他?……他?一定……”
月汐的话里?溢满了酸苦。
“他?会赞同的,你一向沉着细致,不似我这般肆意妄为,藐视常规。我的妹妹月汐,一定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家主。”
“阿姐你变了,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当家主吗?你不是最喜欢拿主意了吗?现在?却为了区区一个人类将自己放逐。”
“家主。”她凄凉地笑了笑,“我以为你我继任家主之时,汛与沙早已化龙而?去,谁成?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