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章 失踪人口回归
听了这些?沧水弟子的闲谈, 鹤卿突然替砚离感到惋惜。
这位和蔼的殿主被蒙在鼓中，全?然不知月泽就是那个?在离门偷偷劫走妖丹的妖怪，甚至还出言为其正名。
虚火殿作?为离门正统, 一向把除妖之事看得很重, 因此绝不能让他知道月泽的身份。虽然平日里大殿主很少?出手，他和他的火狮可不是好惹的, 万一月泽的事败露, 她就危险了。
想到那些?被剥走妖丹的妖怪, 鹤卿坐在凳子上不安地掰着手指，在是否面见月泽和如?何?规劝她从善的纠结中来回?拉扯。
清冷的女声在此时传来：“沧水殿主有请。”
这从突如?其来呼唤让鹤卿一惊, 她如?弹簧般从座位上跳起来回?过头，却发现身后站着的居然是沧水殿主本人。
月泽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道袍两侧是徐徐展开的蛟龙花纹, 银线在袖口秀出水波, 肩上却多?出一条白色披肩将?脖子遮住。
一想到披肩下遮掩的枯藤纹，鹤卿的目光瞬间黯淡下去, 不知道该不该接话。
气氛陷入了沉默, 很长一段时间, 她们都没开口。
殿内只有水流声依旧, 雪白的木棉叶飘进?池中, 宛若一叶小船，随着水波不断地打?着旋儿，仿佛陷入了走不出去的迷宫。
“你……”
“我……”
两人同时说话, 却又被对方打?断。
最后还是月泽开了口：“这位弟子，可愿随我回?雅院一叙？”
“嗯。”鹤卿低着头回?答。
几分钟后, 两人在桂花树下的席边就坐，案几上铺着浅色的布, 桌角有一束刚剪下的桂花。
院中凉亭已经经过整修，看起来变化很大，原来的木质亭子位置被一座石亭替代，中央的石桌上摆着几盆馥郁的紫狐兰。
月泽温柔地注视着鹤卿示意她先说。
鹤卿沉默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问?：“最近那些?失窃妖丹都是你做的吗？”
月泽淡定地点了点头，“没错，是我。”
“为何?？你堂堂沧水殿主，什么灵丹妙药得不到？何?苦把自己搞成那样……”
鹤卿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偷偷看对方的表情，生怕她突然翻脸。
月泽的目光里带着些?许悲伤，“这世?上有比灵丹仙药更珍贵的宝物?，我看得到，却得不到。”
鹤卿自然不明白她说的宝物?是什么，以为月泽执拗地不愿悔改。
“妖丹算什么宝物?，你好糊涂。你明明已得到牙商长老的指点，成为了离门佼佼者?，普通修士都不及你万一，又何?苦为了那些?妖力……”
沧水殿主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如?此惨白，鹤卿此番归来，恐怕是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
“你这几日不来见我，可是在考虑还要不要回?来？”
“我当然想回?来，只是……”
鹤卿想要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她总不能说是因为看到月泽和别人同床共枕，一时气急才负气出走。
“我是因为，那个?……总之我想冷静几天，对着你我不能好好思考。”
“我了解了。”
月泽并不希望鹤卿为难，初到离尧山时，她从未想会成为一殿之主，只是跟随牙商到此地修行。
牙商并没有提前告知她们的目的地，因此直到月泽来到凌霄门外，才发现这里是一座人类的仙门。
数百年前的离门没如?今的高大楼阁，乾坤殿也只有一间小屋，堆满了各种杂物?，朱红的牌楼便是山门入口，悬通镜挂在顶梁，受着风吹日晒，后山更是一片荒芜。
山门虽然简陋，几位长老却各怀神通，并非凡俗之人。
起初月泽并不理解，只是敏锐地感受到了这座山上充盈着的极强灵气，后来在半山腰上，她亲眼看到了传说中的丹霞湖，终于明白了各路人杰仙兽聚集于此的原因。
丹霞湖中散发着比故乡的明月泊更甚百倍的仙气，许多?灵兽纷至沓来，只为饮一口湖水，她想起了汛说过的关于仙女坠落人间的故事。
在二长老牙商的教导下，她学会了如?何?隐藏妖气，开始理解繁琐的人类规矩。为了能留在离门，她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牙商替她剜去了左侧半月形的毒腺，并埋入了至寒的冰魄。
她疼痛了数月，甚至无法说话，终日冷着脸，这让她变得少?言寡语，逐渐褪去了曾经的狂放肆意，性格也愈加沉稳冷静。
但如?今，她脖子内侧的冰魄开始融化，体内流淌的蛇血不断地试图唤醒她本能，却已没有第二块冰魄能帮她了。
鹤卿咬着下唇，“我不是已经答应你去找恩人了，你能不能……别继续这样作?践自己？”
“我已经不想寻什么恩人，我只想……”月泽淡金色的眼眸注视着上方窜出枝头的桂花，在冬日它们开得更加夺目，“我只想你今日开始做我的亲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