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刺毫不慌张地双手合一,口中念念有词,整个人如同沙土般坍陷下去,化成地上的一摊黑水。
场下立刻传来了人们的唏嘘声。
这血链教徒在用什么邪魔妖术呢?
鹤卿一时间看不清楚,脑中搜寻着之前听过的法术和破解之法,却怎么也想不到,有什么法术可以化成一滩水遁地而走。
她有些慌了神,莽撞地挥舞着剑,不断地向地面发出剑气。
鹤卿的攻击频频失效,黑水在地面粘稠地滑动不止,发出汩汩的水声。
她不知道眼前的局面该如何破解。
黑水停止了滑动,在地面鼓起水泡,它没有发起攻击,反化作有弹性的胶状物缠住了鹤卿手中的剑。
井刺知道离门弟子施展法术离不开佩剑或法器。
而经过他的观察,眼前的鹤卿并不具备拥有法器的资格,因此想要击败她,只要卸下她手中佩剑。
鹤卿握紧剑柄与黑水拉扯,她用尽了力气,但任凭她怎么努力,也没能将剑夺回来。
如果井刺在这时发起攻击,她将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僵持之时,鹤卿似乎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不要慌,仔细看。”
千里传音术?
可这谪仙台在比试期间是与外界完全隔绝的,为避免舞弊情况出现,场外的法术无法传到内部。
这传音术究竟从何而来?
鹤卿灵机一动,松开了手,剑被胶状物卷走,砰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她一个翻滚,从粘稠的黑水表面翻了过去,伸手抓住了剑。
一两滴黑水沾在了她的身上,烧灼的痛感传来,衣物表面渐渐腐败发紫。
这是蛇毒?
蛇毒性寒却能灼人,在药庐的时候她曾听小玉说过。
黑水见此招未成,又隐没在谪仙台的缝隙间,彻底消失不见了。
他去哪里了?
眨眼间的功夫,黑色液体在鹤卿的背后再度融合为整体,形状越来越像一个人,井刺的身形和面容也逐渐清晰。
鹤卿察觉到动静立刻回头,只见井刺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他将两把短刀的刀柄相接,合成了一把双刃刀。
双刀刃在井刺的手中飞速旋转,将周围的脉流吸了过来,扩大了两倍不止,就这么向鹤卿飞了过去。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那女子又说道。
鹤卿听罢,直接将所有气力归于一处,以剑锋为基点,迎着看似可怖的风火轮而去。
白鹤从她的背后分裂而出,扑腾着洁白的双翼,在井刺的武器和鹤卿对撞之时,越过了她的身躯。
一道电光火石,冲击将井刺和鹤卿分别震到了谪仙台的两端。
场下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台上的两人。
只见鹤卿以剑刺地,剑在地上摩擦了好一段距离,终于在谪仙台边缘站稳了脚步。
此招之后,观礼席上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但鹤卿却知道,那剧烈的声响伴随着的,是手中剑的碎裂。
裂口从剑尖左侧一直延伸到了剑柄,虽然没?*? 有当场变成碎片,但肯定无法继续使用了。
在她的眼前,名为井刺的男子单膝跪地,手中的双刃刀断已然断裂。
他的眼底似有狰狞的笑意,但他并不担心落败,因为他知道鹤卿的剑也碎了。
白鹤站在鹤卿的身边,重新化入她的身体。
虽然在场下的众人看来,是鹤卿略高一筹,成功将对方的武器打坏,但她却清楚,自己根本不敌井刺。
鹤卿本能地看向高台上的月泽,月泽的眼里满是担忧。
刚才的传音,难道是月泽通过什么办法提点了自己?
再看看旁边的玄柯,他正笑意盈盈的望着这边。
不会又是他吧?
不会的,那传音的声音分明是一个女子。
正当鹤卿分神之际,那个声音又来了,细听竟有些妩媚。
“你若继续等待,可就输了。”
可她手里的剑已经裂了,攻击法术无法使用,只能勉强施展一次防御术。
井刺双腿蹬地,准备起跳,他的双手狠狠握住刀鞘。
鞘上的兽牙刺破了他的手,血液瞬间浸染了刀刃,刀刃嗜血化为鲜红,竟膨胀了一圈。
这是什么法术?
难道血链教徒还会用妖法?
“还愣着?不过是件兵器罢了,把你吓住了不成?”那女子竟发出了轻笑。
鹤卿硬着头皮起身迎敌,危急关头的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红裘衣的身影。
她左手执剑,右手运气施展了御风术,学着当日砚离的模样,以指尖自上而下划过剑身。
风流汇聚而来,剑身瞬间被风灵包裹,她的头发被吹得乱飞,手腕上的玉镯发出莹莹之光。
呼呼的风声中,剑身渐渐隐没,鹤卿一个抛剑,换了惯用的右手拿剑。
经过这一换手,井刺已无法确定鹤卿拿剑的位置。
但他并没有慌张,继续奋力跳起,一跃三尺,双手握刀将气力灌注于血红的刀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