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甘心为此一搏。”
“妖魔吗?”月泽听罢,却叹息道:“世间危险又岂止妖魔一种。”
“玄柯将我救下之后我想了很多。”鹤卿想到了什么,突然改口:“我和他真的不是……”
月泽有些失落地转过身,“你早些回去吧,好生准备下午的比试。”
“好。”鹤卿看出了她的失望,拿起桌上的墨白衣袍,快步离开了盎然亭。
出亭阁之时,她恰好遇上了端着热茶的鱼乙。
见她正要离开,鱼乙连忙将她拦下,“这是殿主为你准备的茶水,不喝了吗?”
但鹤卿只说了一句“谢过殿主”便拿着衣服离开了。
她清楚门规,若要加入内殿,只有通过殿主提出的试炼。
她的对手不是本门弟子,而是江湖上名声狼藉、行事诡秘的血链教,那不是个容易解决的对手,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
中午的时候,鹤卿在瓜社据点找到了孙小桃。
小桃正在和几个瓜社姐妹筹备新的宣传册,她们一致认为,这次的离尧大会定然会有几个出彩的弟子。
她们已经事先准备好了空白的册样,到时候直接将那人的头画上去即可。
“小鹤,你终于有空来了,可把你忙的!”
鹤卿却一把拉住正在吃桃的孙小桃,“小桃我有事相求。”
“哎小鹤,你这么客气做什么,莫不是问我什么八卦消息?我告诉你便是。对了,刚得来的蜜桃,给!”小桃将一个大桃递给了鹤卿。
鹤卿看了看手里的蜜桃,“不是八卦,我是想问关于血链教的事情。”
“血链教?你怎么突然对这武林人士感兴趣起来了?”
待鹤卿告诉了小桃下午她要参加的比试,那姑娘着实吓了一跳,“你可知道这血链教是什么门派?”
“是……是邪·教组织?”
小桃立马喊来了她的瓜社姐妹小蕉,“小蕉!来来!”
小蕉是地道的暖风城,对武林上的事情知晓很多,她的家人在城里经营着一家典当铺,因此消息众多。
“江湖谣传,这血链教主练习血祭之法,生食血肉,吸取妖物内丹,整天和巨蟒同吃同住,日夜交合,简直是个变态。”
“血链教的武功极为狠毒,喜好暗中偷袭,每每出手都以致残为目的,所以风评极差。你今天真要和他们做对手,输赢就不要在乎了,记得保护好自己。”
鹤卿听完,捏紧了手里的桃子。
瓜社的宣传总会过分夸大事实,但私底下的她们不会这样,因此小蕉所说之事,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可我至少要打个平手,才可以成为内门弟子。”
瓜社姐妹见她这样纷纷劝阻。
“小鹤你糊涂,要是小命都没了或者落下残疾,你更加无缘内门了。这次打不过还有下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对吧!”
“再说了,月殿主可能一直记恨你抢走玄柯,万一是想借此把你除掉呢?你可要留个心眼啊!”
“沧水殿主从没有过道侣,也未对任何人示好,除了那玄柯。你当真不怕吗?”
月泽吗?
鹤卿愣愣地想着,脑中浮现出那张清冷的容颜、淡金色的眸子和洁白的长袍。
她提出要自己和血链教对决的时候,眼里的期待和认真却是鹤卿从没见过的,那绝非是刻意刁难。
在她的内心深处,毫无疑问地认为月泽是温柔和善意的。
但为什么呢,这份信任源于何处呢?
她们本不该有这样的交集,这一切到来的时候,鹤卿却如同初次萌芽般心生期待。
她否认了瓜社姐妹的看法,“不会的,我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小桃却怪她糊涂,“小鹤,你好好想想,她若真看中你,何不在你内门考核之时收你入门,偏要让你豁出命去与血链教对峙?”
孙小桃的话不假。
作为“离门最冷漠殿主”,月泽从未在内门考场现身,和砚离玄柯不一样,她不喜欢当场挑人。
玄柯用他可以隐藏气息的斗篷帮砚离躲开烦人的亲传小徒,然后两人并排坐在墙头看弟子考试,若有看中的弟子便记下名字,偷偷交予考官留用。
除了水系天赋高超之人,余下没有被看中的,最终都成了月泽的弟子。
但当他们怀着满心欢喜以为被幸运眷顾之时,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沧水殿主比他们想的冷漠严格,除了例行的授课几乎见不到人,殿内赏罚分明,除魔奖励和丹药全都按例分配。
月泽不像砚离,对殿内事务不太在意,也不像玄柯乐于善后,她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有错必罚。
在离门修习多年,鹤卿从未祈求过什么,但今天,她却悄悄跨入了位于丹霞湖另一边的仙启堂。
这里供奉着已经登仙而去的师祖杳火,他的等身玉雕伫立在中央,雕像手中放着一卷书册,据说记载了离门建立以来的种种往事。
玉雕脚边摆满了鲜花,一直铺到门口,前方有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