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怀胎,需要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那自然是多吃补品,好好养身直到生娃。”
小桃推了一把状态不太对劲的鹤卿,往床铺走去,“你问这做什么,这专业的问题,你当去问肖师姐。”
“我担心她。她在殿内无依无靠也无亲友,怀胎之时不敢与旁人说,现在我知道了定要施以援手,明日我就去找肖师姐问问怎么休养。”
鹤卿甩下小桃先一步跑到床边,此时的大通铺里,弟子们都在呼呼大睡。
“那是你何人,与你何干呢?你不去检举,已是大恩。”小桃追着问道。
但小桃的话,鹤卿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她连衣服也没有脱就钻进了床铺里和衣睡下。
她背对着小桃,虽然闭着眼睛却无法安心入睡,脑中反复思索着明天该如何是好。
是夜,鹤卿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月泽穿着白衣,她已不再高冷难以亲近,而是面色虚弱地躺在床榻上,整个人如纸一般单薄,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轻咳。
“卿儿……你过来。”
月泽抬手让鹤卿靠近,她并没有戴那双蚕丝手套。
鹤卿正奇怪怎么月泽对她突然这样亲密,转眼间,她就来到了月泽身边,坐在床上,握着她的手。
这一切像是一场事先安排好的剧情。
手中的掌心透着温热,和冰凉的月泽全然不同,这让鹤卿更加确定了这只是个梦境。
月泽竟然露出了娇羞的笑容,她抹着朱红色的唇釉,“卿儿,你来摸摸,这是何物。”
梦中的鹤卿也不知怎么,被月泽的手拉着放到了被褥中,还摸了摸月泽的肚子。
柔软的腹部微微隆起,似有一活物在蠕动。
“妖怪啊!”
鹤卿大喊一声,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屋内四下无人,同屋的弟子都已经起床练剑了,她原来还在床上,已是一身冷汗。
太可怕了……这也太可怕了!
鹤卿愣愣地坐着没回过神,还在想着刚才的梦境。
太阳的影子悄悄爬上了屋内的砖石地板,将挂在墙上的斗笠和蓑衣照得发烫。往日鹤卿和其他外门弟子采集时都会穿上它们,既防晒又遮雨,斗笠上还刻着驱虫咒,一般的毒虫都不会靠近。
鹤卿从床上下来,到院子里洗了把脸又稍作整理,便抱起昨日分拣好的两筐药材跑去了当归馆。
肖若是药庐大师姐,医术高明,常在当归馆治疗受伤的弟子,闲暇无人的时候也会在偏殿钻研药方。她师承四长老庚橘,年轻时曾患重病险些丧命,庚橘怜其命数未尽,又惊于其坚毅的志向,便收她为亲传弟子。
四长老庚橘被尊为离门药圣,擅长易容延寿之术,法器名为橘阳葫芦,传说可去腐生肌又可使老者容光焕发,杳火和长老们都受到了这尊宝葫芦的不少照拂。
但自从日烬台建立,古老的西岳榕就开始逐渐枯萎凋零,仙师杳火为了寻求净化妖丹的方式,最终将强大的烈焰之力封印在一方小小的火石之中,安置在了日烬台顶部。
强大的威力使得各方妖魔不敢靠近山门为非作歹,但同样也使离尧山上的各种植物难以生存。
倘若太靠近火焰,就会被烧灼为灰烬。
庚橘不忍山头植物枯死,灵兽无家可归,便将法器埋在了药庐门口的西岳榕树下。
有了长老法器的滋养,西岳榕树很快恢复了生机,再度根须繁密,茁壮成长。药庐附近的土地也渐渐成了丰饶之地,故而围绕榕树建立了姹紫园和小梯田。
再后来,北山头的灵兽园也被迁移到了附近,园内多年没有进行求爱仪式的四方鹿居然诞下了二十年来的第一只小鹿。
这只小鹿生来便有一对金色的鹿角,据说师祖杳火见了甚是欢喜,大呼吉利将它收为坐骑。待它寿终正寝,杳火留下了它的皮毛,又将那对鹿角送去凤霞阁,直到今天都被按在凤霞阁的牌匾上。
鹤卿到当归馆的时候,肖若刚送走一名被毒虫咬伤的净雷殿弟子。
那位弟子前不久刚从幽谷轮班回来,深受幽谷虫害侵扰,半个脸都肿胀得不成人形,话也说不清了,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他谢过肖若,带着回去日夜敷五天的药,一脸忧郁地离开了。
“肖师姐,这是分拣好的药材,一共两筐。”
鹤卿将箩筐摆在当归馆门口,在就诊席的蒲团上落座,药草的气味顿时迎面而来。
“是鹤卿来了。”
见来人神色凝重,面色发黑,肖若将手搭在鹤卿的脉搏上,闭上双眼开始诊疗。她甚至没有拿出竹笔动用灵力,立刻就得出了结论。
“体气亏虚,双眼充血,失眠之症。”
鹤卿挪开了被药师搭着的手,解释道:“我没病,我今日来是替人问诊。”
第017章 偏不吃药
“替人问诊?”
肖若将鹤卿弄歪的素蓝色脉枕扶正,问道:“这次是孙小桃的夜语症,赵果的肩颈酸痛,还是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