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子!救救小的!”顾青半真半假,大声吵嚷起来。
不待崔景湛靠近,人群里突然窜出一道烟花,直冲碧霄,周遭的酒工杂役面面相觑不明就里之时,闻荣从那处钻了出来,快步冲到顾青身侧,几招下来,两家酒楼的人躺倒在地,吃痛声连连。
围着看热闹的人不减反增,只是纷纷往后退了几步。有几个机灵的,开始小声嘀咕,都酒务的护卫怎的一个都没见着。
“你们究竟是何人。”老贾瞟了眼方才那信号,朝一名酒工飞快摆手,又拦住旁的醉春楼酒工。他双目狰狞,上下打量着闻荣。
闻荣懒得搭理他,护着顾青,回望一眼,崔景湛慢悠悠踱步而来。
顾青甩了甩方才被强拽的胳膊,面带欣喜朝崔景湛望去:“崔公子。”
崔景湛走到他二人跟前,还未开口,顾青闻着股腥甜之味,他循迹望去,崔景湛的衣摆上多了些许暗渍,他眉眼带了焦急:“公子你……”
“无妨,脏了件衣袍。”崔景湛双手负于身后,环顾在场之人,眸中闪过几丝不屑,睨了眼顾青,“这么些小虾米,你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顾青撇了撇嘴,一时无言。自己当兄长的,就让让幼弟吧。
“崔公子好大的排场。”老贾眼尖,亦看清了崔景湛身上的血迹,可他瞧着完好无损。老贾眼珠子转了转,吩咐酒工,搬两坛酒曲去方才那家正店的帷车上,权当道歉。
“老夫还要赶回去酿酒,今日之事,只当是一场误会。”老贾抱拳行礼,往后退去。
“今儿一个都跑不了。”闻荣一脚拦住老贾,谁知老贾还是个练家子,轻巧躲过并未跌倒,闻荣见状,不敢大意,十几息后,老贾被他按倒在地。
“你们究竟是何人!竟敢在都酒务造次!”老贾吐了口嘴里的沙子,狰狞大喊。
“探事司办案,都老实些。”崔景湛不耐烦地望了望日头,话音刚落,最外围的酒工躁动起来,几息后,整个都酒务后院内外,鸦雀无声,只余禁军齐整的脚步声响。
“你姓崔,你是崔景湛?你可知醉春楼是……”老贾见崔景湛表态,贴在地上的老脸泛起几分喜色,不待他多话,闻荣一脚踩了过去,老贾终于消停了些。
“这位大人,不知我等犯了何事,还望,还望示下。”方才被碎了酒曲坛子的高个酒工颇有些胆量,行礼小声问道。
“你们且候着,搜完后若无事,自会放你们走。”闻荣恭谨地看向崔景湛,将堵了嘴的老贾交给旁的禁军,又看了顾青一眼,“你现下可能验酒?”
顾青连忙点头,他朝腰上探去,低头一看,试酒勺蹭了污糟,他抬头看向闻荣:“劳烦大人寻些器具来。”
“再多叫几个都酒务的酿酒工来。”崔景湛一并交代。
当着在场诸多正店酒楼酒工的面,顾青带着都酒务的酿酒工围在醉春楼的帷车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