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烧出一双少女嗜血含恨的眸子。
这就是她的命。
好疼的命啊。
她与木偶有没有心连心,有没有灵魂共生她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那一天落下的血,烫的她一整晚睡不着觉。
皎白的月光,清亮的银辉,漫天的星光。
都洒落在她的耳畔。
但是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火红的绳索穿过她的皮肉,行走在她半大的身躯中。
生生破开她为人的躯壳。
要重塑一个【巫女】的灵魂。
———
“只有以血饲养的怪物,才能吐露出幽灵一般的银色丝线。”
在绳结穿过的第五天晚上,她被一层紧密缠绕的银丝牢牢裹住。
银丝形成的茧,是她的最后一道考验。
但是银丝制成的茧壳十分牢固。
任凭她用尽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的神志也在逐渐消失。
她这是......要死了么?
被银丝紧紧绞住的身体使不上一丝力气。
最后,攀附在银丝上的十只手指缓缓滑落。
她快要不行了。
溟可以感受到生命正在体内慢慢流逝。
手心间的绳结烫的吓人。
第一晚的那把火似乎在重新燃烧,要将她活活烧死在这个无人的夜晚。
体内,游走的红线正在一点一点强硬地抢夺她的养分。
心脏被强硬包裹缠绕,她几乎疼的喘不上气来。
......
意识弥散间。
溟突然想起那个遥远家乡中,常常听见老人们礼佛的颂词。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那些老妪们沙哑的声音无比熟练地重复着这些佛语。
观自在菩萨,度一切苦厄。
观自在菩萨,度一切苦厄。
观自在菩萨,度一切苦厄。
渡人,不是菩萨的命么?
那你为何不渡我啊?
你为什么不渡我啊?!你为什么不渡我!!!
这不是你的命吗?这不是你的命吗?!这不是你的命吗!!!
疑惑。
质问。
咆哮。
崩溃。
缩在小小的银丝茧中,女孩无意识地喃喃着。
仿若是回光返照,原本细弱蚊蝇的声音竟越来越大。
手心间的火色绳结亮起微弱的血红光芒。
那些在她身体中躁动不安的红线渐渐平息下来。
因为它们感受到一种更强烈的情感在女孩身体里横冲直撞。
是恨,是怒,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