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了。”宋安安拍拍失落的欧拉,指着远处的迎春花转移两个小朋友的注意力,“快看,那边有好看的花花,你知道那是什么花吗?”
“不知道。”欧拉心不在焉地回答,眼睛不死心地往天上瞟。要不是被婴儿推车上的安全带限制了行动,他的脖子都快伸到天上去了。
宋安安忧愁了。
欧拉除了是一名出色的数学家以外,还在刚体动力学、流体力学领域做出过杰出的贡献,开创了弹性系统稳定性理论。术业有专攻,无论是作为数学家的欧拉,还是物理学家的欧拉,都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
宋安安转变思路:“你看到前面地上的窨井盖了吗?知道为什么窨井盖都是圆形的,而不是三角形、方形或者其他的形状吗?”
“唔。”欧拉果然被生活中的数学问题吸引,就连拉格朗日都把头转了过来。
“我想,是因为圆形没有角,修理工大叔们在修理下水道的时候不容易受伤?”不愧是欧拉,小小年纪逻辑思维就一级棒了。
拉格朗日也不差:“我觉得圆形可以在地上滚,搬运起来比较方便。”
“你们说得都有道理。”宋安安为他们科普,“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圆的每一条直径都相等,所以不管修理工大叔怎么挪动井盖的位置都不会让井盖掉到井下去。三角形和长方形都有一条最长的对边或者对角线,如果盖井盖时的角度不对,就会不小心让井盖掉下去。”
欧拉和拉格朗日不明觉厉,宋安安耐心地向他们解释了对角线的概念,达尔文甚至把着拉格朗日的手比划出各种几何图形,一直走到医务室门口,两个小家伙都意犹未尽。
欧拉满腔心思全在几何图形的奥妙上,连针扎进胳膊都没留意,惹得校医亚莉克希雅竖起大拇指夸他勇敢:“你比宋安安强多了。宋安安第一次来打疫苗的时候才半岁多,可是哭得整栋楼都能听见,她爸妈怎么哄都没用,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哭的宝宝。”
宋安安扑克脸。
没事把别人的黑历史做谈资,你礼貌吗?
亚莉克希雅背后的医用隔离帘耸动。
“什么东西在动?”宋安安一惊。
“一个二年级的男生。”亚莉克希雅果断拉开帘子,语气非常幸灾乐祸,“一般情况下我是很注重保护病人的隐私的,但既然你们自己发现了他,也就不能怪我了。 ”
一颗鼻青眼肿的爆炸头出现在宋安安面前。他的左脸皮开肉绽,脸颊高高隆起,眉毛一只高一只低,额头上印着个巨大且醒目的淤青,惨烈到令人不忍直视。
“爱因斯坦?”要不是他标志性的爆炸头,宋安安几乎认不出他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