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进了嫣然院之后,还不曾与阿嫣说几句话,他便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后边更是不省人事。
那日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阿嫣又是那样柔弱的性子,谢行玉从不曾想过她可能会拿她自己的清白来骗人,所以并不曾细究过。
可如今细细想来,这一切其实早有端倪。
谢夫人见谢行玉如此神色,知晓雁儿这话八成是真的,再说她早已领教过那阿嫣的心机手段,这种事旁人或许做不出,可阿嫣却不一定。
想到此处,谢夫人只觉得心头的气都有些喘不上来了,等身侧婢子帮她顺了好一会儿气,她才咬牙问道:“那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以为阿嫣腹中这孩子是谢行玉的,所以见他就这样被活活剖下来自然不肯罢休,但这会儿局势转变,谢夫人心头再有火气,都是因着阿嫣了。
雁儿道:“姨娘见没有成事,可却不甘心放过了这机会,一心念着若是怀上了将军的孩子便能如何如何,前前后后令奴婢带了不少模样周正的男子进院,奴婢那时候也不曾想到姨娘竟是个为了攀上将军连这种手段都能使得出的人,也劝了她几回,可她却下定了决心要如此做。”
“直至被大夫诊出了身孕,她才算是没有再行此事,但……到了这份上,谁又能知晓姨娘这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呢?不过姨娘也不在乎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她说了,不论是谁的,都算作是将军的,也只能是将军的。”
这话说完,周遭那些原本参与大婚的将士奴仆都神情有些古怪地看向了谢行玉,若是细看,还能从不少人神色中瞧出几分同情来。
确实,堂堂楚国的大将军,却被一个女子这样羞辱,甚至还将不知是何人的野种一心当作自个孩子照料着,当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谢行玉的脸色也极为难看,特别是觉察到周遭那些若有似无的目光之后,他指间绷紧,扭头看向一旁的隋璟,道:“殿下,阿嫣她还活着吗?可否让臣去见她一面,有些事,臣想当面问个清楚。”
即便到了如今,他心里对阿嫣早已没有了当初那种心动,可却始终还将她当作一个柔弱女子,而雁儿说的这些话却是将她的伪装撕了个粉碎,让谢行玉猛然意识到或许真正的阿嫣与他所知道的那个阿嫣,全然不同。
他心头此时有怒意,也有疑惑,又不敢相信,也有痛苦,但不论如何,这一切总该有一个答案。
他相信隋璟不至于就这样要了阿嫣的性命,一切应当还是会交由自己来论断,所以提了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