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道:“毕竟我比二位早几日便到了这军营中,将军也知我不会有逃离心思,自然也不曾约束着我,我自怀了身子,大夫总叮嘱我应当四处走走,散散心,所以这军营中的守卫也好,旁的也罢,我应当都比二位要多几分了解。”
阿嫣这一番话说出口,显然谢嘉莹与江奉容神色皆是有了变化。
毕竟她这话说得确实有理,所以她们也下意识信了几分。
只是心中却还存有疑虑罢了。
谢嘉莹问道:“你与我,与江姐姐过往都是有些恩怨在的,你说你有心帮着我们,这话怎么听着都只让人觉得古怪,我们凭何信你?”
江奉容不曾开口说话,但只见她这满脸的迟疑之色便能瞧出她心中想法与谢嘉莹一般无二了。
等谢嘉莹问出这般问题之后,她亦是将目光放在了阿嫣身上,想听她作何解释。
谢嘉莹的话向来说得直接,此时也并不例外。
阿嫣听得这话之后,神色中却多了几分凄苦,她长长叹了口气后道:“我心里有将军,如今又是怀了将军的孩子,虽然自知身份卑贱,无论如何也不能肖想正妻之位,只能为一妾室,往后即便不是江小姐,也会有旁人坐上那个位置。”
“可是若是江小姐,我宁愿此人是旁人。”
她说到此处,缓缓抬起眸子来,看向江奉容的眼神中竟是多了几分怨恨,“将军对江小姐一往情深,所以他即便费尽心思,甚至心知江小姐不愿,也依旧定下了明日的婚期,倘若江小姐当真成了将军的正妻,即便我为他生下他的第一个孩子又如何?他眼里怕是永远都不会看到我了!”
阿嫣紧咬牙关,语气中的怨毒头一回不曾掩饰。
见她如此,谢嘉莹却并未有同情之意,甚至忍不住嘀咕道:“何必做出那副深受折磨的样子来,如今这一切也不过求仁得仁罢了,当初费尽心思想嫁入将军府便该有个心理准备,否则以将军府义女的身份嫁出去,还会没有好日子过?”
谢嘉莹的话说得不好听,但其实是在理的。
当初谢夫人就算因着阿嫣与谢行玉之间的一些逾矩之举,心下急切,生出了要为阿嫣寻一门亲事的念头。
但却也不曾在这事上有过含糊的心思。
名册上的那些男子,个个皆是谢夫人竭尽所能寻着的最好的。
不说旁人,就说最后差点与阿嫣成了婚的许修,听说如今也在官场上如鱼得水,连他那个弟弟也因得了良师教导,才学已经闻名于上京。
而这许修如今虽还不曾成婚,但上京中早已有不少世家对他抛出了橄榄枝,都觉得他是个有潜力的,往后定能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