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接电话也不打视频?】
【在干嘛?玩去了?】
【我去忙了,有事留言。】
田枣打了微信电话过去,那头却立刻挂断了。
田枣愣了愣,想起梁予鲸那边是白天呢,而且梁予鲸之前说过,最近在忙实验很忙的,于是开始打字:【鲸鱼,我爸爸妈妈去世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不能跟我打一个电话?】
然而还没打完,梁予鲸就发来微信:【我在开会。】
田枣愣了愣,身后的舅妈在叫她了,她想想赶紧把打的字全部删除,【对不起,你先忙。】
梁予鲸没怎么打电话来,微信也很少。田枣也很忙,忙到甚至有些麻木,眼里无光,也想不到手机在哪里,有时候找到了却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了,她只好先放着。
就这样麻木地过了两天,要送到殡仪馆去火化了。
田枣站在角落,看着殡仪馆里来来往往的人,屏幕上写着一串编号和名字,门边的告示写着火化的档次和价格,原来每天都有这么多的生命离开,但在这里,好像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有那些至亲的家属,在嚎哭着
田枣静静地等着,直到工作人员叫了她,需要拿出证件,还有签字确认。田枣感觉就像是办理一件特别特别寻常的事。
田枣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骨灰坛,记忆中高大的爸爸、温柔的妈妈,死后却怎么就只有这么一点了呢
工作人员把证件还给她,田枣接过身份证,听到对方开口道:请节哀。
节哀。这几天,好多人都在和她说这两个字
田枣感觉到窒息,手续弄完后就跑到了外面大口喘气,又听到亲戚们在商量下葬的事。
这场噩梦到底还有多久才能结束?田枣觉得自己就快要撑不住了,为什么她还没有醒过来呀?
她不想继续做了,能不能有个人把她喊醒?醒来第一件事,她一定会打电话给妈妈,妈妈肯定会安慰她:乖宝,都是假的,噩梦而已。
梁予鲸打来电话的时候,刚刚下葬结束,田枣正往山下走,手机响起她愣了愣,没有接视频电话,而是切换成了语音。
怎么了?不方便视频吗?
田枣轻声嗯了一声,想了想,现在很丑,不想让你看到。你这两天是不是很忙啊?
梁予鲸:是很忙,实验数据做出来不满意,还得重做,接下来这两天估计睡觉时间都不够。
田枣下意识道:那还是要多睡觉多休息的呀,你别硬撑着。她说完,想起自己这两天其实也没怎么睡,虽然脑子清醒,但确实也不太舒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