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事情太难堪了,邹泽译目睹了全程,甘斓现在也不想看见他。
邹泽译听到甘斓的拒绝之后,下意识地去看梁晋燕。
梁晋燕目光冷冽地扫过甘斓的背影:随她。
邹泽译读懂了梁晋燕的意思,之后便给甘斓让了路,就这么看着她走出了水榭山庄的大门。
邹泽译通过落地窗看到甘斓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才回到沙发前坐下来。
他盯着梁晋燕看了好一会儿,“你还好吗?”
“习惯了。”这三个字,他说得毫无起伏。
明明是没有温度的话,邹泽译却听得心口发紧,憋屈得慌。
“辛盈的照片,你放在哪里?”邹泽译想到甘斓手机里的那张照片,脸色发青。
比起他,梁晋燕这个当事人倒显得平静无比,“新尚公寓的书房。”
“也就是说,她翻过你的书房了。”邹泽译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应该每个角落都翻过了。”
梁晋燕不置可否。
实际上,在带甘斓去新尚的时候,他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就像他刚刚说的。
习惯了,也麻木了。
所以他从来不会去对她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也清楚地知道他在她心里是什么位置。
利剑,武器,工具。
邹泽译一直以为自己这些年足够了解梁晋燕的心情,可是到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所了解的,可能只有他承受的三分之一。
甚至都不到。
梁晋燕竟然能在经过刚刚的事情之后还如此平静。
邹泽译忍不住问他:“你真的不生气?”
梁晋燕:“没有期待就不会生气。”
所有的情绪都是因为抱有期待,落空才会愤怒,如果一开始就什么都不想,当然不会有情绪。
邹泽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一直都这么想?”
梁晋燕没有回答。
当然不可能一直都这么想,他也是个俗人,付出了难免抱有期待。
只是他很快就接受了现实而已。
“难怪我之前跟你说那些话,你都不带信的。”邹泽译揉了揉眉心,“我是真没想到甘斓能演到这份儿上,我还以为……算了,都过去了,不提这茬了。”
“我保证,以后不在你面前替她说话了,她这事儿你想怎么处理我都支持。”邹泽译对梁晋燕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邹泽译也明白了,对甘斓就是得狠,下不了狠手就会被她反杀。
不把她逼到绝路,她是不可能消失的。
“找人盯她几天。”梁晋燕双手交叉在一起摩挲着,目光看着地板。
邹泽译皱眉:“你怕梁商承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