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与罪犯身经百战的林晓峰哪有那么好对付,他松开刀柄的那一刻,在电光石火间使出了一招“苏秦背剑”,并快退两步,拉开距离后,朝着沈红城的胸口猛踢了一脚。
沈红城当即痛得“啊”地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无法动弹,林晓峰露出诡异的笑容,提着已被沈红城劈砍得满是缺口的刀缓缓走上前。沈红城很想坐起身来继续迎战,却发现自己虎口开裂,满手都是血,胸口也痛得像是被沉重的大锤砸过了一般,腥甜的血液开始不停地往喉咙上涌。
“沈红城,其实我不想杀你,而且我还挺想参加你和歌茗的婚礼的。如此一来,以后她就会知道和你这种人在一起是个多么大的错误。如今,你是自己走到阎王殿里来了,还拉上这么多人给你陪葬,你自己说说,你该不该死?”
林晓峰用刀锋缓缓抵着沈红城的喉咙,眼睛里的凶光比手中的利刃更加尖锐。
“砰——砰——”
在这紧要关头,突如其来的两声枪响,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紧张的局面。蔡文博感觉自己握枪的手在拼命颤抖,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开枪,也是第一次杀人。
“你……你他妈谁啊?”林晓峰难以置信地看着十几米外的蔡文博,口里的鲜血慢慢地淌了出来,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回音,他半跪在地上,开始一下又一下地咳嗽,愣愣地看着沈红城,“没……没想到……在……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会输给你。”
沈红城的瞳孔瞪得老大,身体也在剧烈地抽搐着。死亡,或者接近死亡,或者逃脱死亡,带给仍活着的人的最大感受,除了当头一棒的恐惧之外,就是连绵不绝的渴望。
蔡文博走上前去,看着即将断气的林晓峰,摇了摇头。他又看着惊魂未定的沈红城,淡然一笑。
伍拾肆:牢笼(下)
绝境里的微光,分外耀眼。
“文博哥哥好帅啊。”铁笼里的林末雪发出欢呼雀跃的喊声。
“帅个屁啦,差点死掉欸。”蔡文博冲着林末雪做了个鬼脸,“等着我,我去找机关,放你们出来。”
“台湾仔,唔好理我哋,快啲睇下红城点啊。”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主角了,”蔡文博把枪别在腰间,走向一旁扶起奄奄一息的沈红城,“大哥,你感觉咋样啊?”
“你还叫我大哥,我应该叫你大哥才对,你再晚来一步,我这一百多斤今天就真撂在这儿了。”沈红城扯着嘴角笑了笑。
“那你回头可真得好好请我吃一顿,伤到哪儿了?”
“全身都好疼。”沈红城紧紧地皱着眉头。
“我呢度有消毒喷雾同止痛药,快攞去用。”黄贞焦急地解下腰间的挎包,取出里面的药品,透过铁笼子的缝隙扔给蔡文博。
蔡文博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沈红城,结果沈红城刚刚半坐起来,就痛得“啊”地叫出了声。
“我去,这么疼吗?我感觉你现在压根就不能动啊。”蔡文博一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