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窗外传来了吧哒吧哒的声音,似乎是下雨了,舒城夏季的雷雨和男女之事时的激情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窗外的黑夜深邃得不可捉摸,里面似乎有某些诡异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既然扶乩可以向神明请示各种问题,那是不是也能帮忙找到何云菲呢,言歌茗这样想着。
拾柒:鬼楼
烟其实就是毒品,因为毒品所具备的危害,它都有。破坏人体的免疫力,影响呼吸系统和消化道,损害中枢神经系统,而且难以戒除,一步一步把人拖入黑不见底的深渊。
虽然这些道理陈新柯都明白,但他对香烟的痴迷还是难以改变。虽然多巴胺的快速释放加快了对焦虑情绪的缓解,但他更爱的其实是尼古丁所带来的麻醉感。陈新柯的父亲在世的时候,酷爱抽“利群软红”,口味悠长纯正,香气高雅飘逸。
这个味道,逐渐成为他记忆里父亲身上的味道。
近一个月以来,陈新柯都一直被原因不明的噩梦困扰着。这些梦里面不仅没有血盆大口,甚至还和生活有着一丝丝关联。但这其中潜藏着的真实,更加让他心生恐惧。
这天夜里也不例外,他又做梦了。这次的梦境同样非常吓人,沾染着浓浓的鬼气。他再次梦见自己走在一条漆黑的夜路上,周边的风景很熟悉,但是又说不清楚这里具体是哪里。那种感觉就像是把他在不同时间看见过的东西,用排列组合的方式机械性地堆砌在了一起。就在他苦苦思索着这条路的尽头在何处时,突然脚下被某种东西绊了一下,紧接着便摔了一个结实的大跟头。他顾不上疼痛,习惯性地用手在地上摸了摸,头发都差点儿竖了起来。
这地下居然铺满了各式各样的骨灰盒,就像是地砖一般码得整整齐齐。与此同时,路两旁的路灯突然亮了起来,闪着昏暗的、幽幽的绿光。他定睛一看,才发现绊倒他的居然是他父亲的骨灰盒。他望着那骨灰盒上父亲的黑白照片,只觉得父亲那慈祥的笑容在此时此刻只有木讷和阴森的恐怖感。
就着这个时候,他听见骨灰盒里居然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呻吟声。
“新柯,你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啊?”
陈新柯猛地惊厥,从床上跌了下来。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软红利群”的味道,陈新柯猛地咳嗽了几声,站起身来打开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