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和李金兰四十年勤修苦练,已经是武境九重的高手。
但为了守护一个秘密,为了孩子的安全,他们不得不有银针秘法封住周身窍穴,伪装成只会微末武功的猎人夫妇。
风轻云散,乳白色淡淡的轻纱将扑朔迷离的山峦笼罩,只露出淡青色的峰尖,却笔墨清淡。
两大两小山洞边,青石旁,大松树下席地而坐。
林风眨着眼睛,又是好奇却又掩饰不住刚打了胜仗,灭了乱兵替乡亲们报仇雪恨的喜悦。南宫月离依偎在李金兰怀里,略显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欣慰。
白虎和野猪肉,都被他们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小块的,晒干可以长期食用。
“快哉,快哉,好久没有一展身手了,今天活动一下筋骨就大获全胜,看来宝刀未老,只待出鞘啊!”林山一扬脖,喝了一口羊皮口袋里酒,吃了一口虎肉。“酒就是好喝,敢跑到这里来烧杀抢掠,死了活该。”
“别在孩子面前吹了,今天要不是如何把敌人引到陷阱,我们不被烧死才怪。”李金兰抚摸着南宫月离的头发说道。
“是啊,放下好久了,身法和功夫都生疏了,虽然我不问世事,但是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杀害手无寸铁的乡亲与百姓。”林山一脸豪气地说道。
“爹,娘,你们武功那么好,我却一直都不知道,我也要学。那天是不是爹已经用内力震伤了白虎,我才能杀死白虎?”林风急切地说道。
“对,我也要学武,杀坏人。”南宫月离也不甘示弱。
“杀坏人,怎样才是坏人,怎样才是好人?在你眼前进村掳掠,杀人放火的强盗是坏人?坐拥江山,朝堂之上受天下敬仰的就会是好人?那些强盗出外是凶神恶煞,在家还是孝顺的儿子,慈爱的爹爹。那些被万民拥护,饱受溢美之词的天子,一怒之间,就会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多少家庭为之破碎,多少忠骨客埋异乡?”林山狂饮一番道。
“赵匡胤与周世宗柴荣本是结义兄弟,柴荣驾崩后恭帝对手握兵权的赵匡胤一贯敬以叔伯之礼,委以重任。不想赵匡胤狼子野心,陈桥兵变,篡周自立。”林山烈酒入肚,忆起往事,一脸悲愤。
“赵匡胤窃取柴家江山,逼宫夺得天下后,思及与柴家对他的真情与恩惠,心里很是愧疚,也没有脸面面对天下人的指责。于是,取国号为“宋”谐音“送”,意思是柴家送与自己的江山,不是自己篡权夺位的。”他继续说道。
“我和你爹本是周世宗柴荣的近身亲卫,柴荣驾崩以后又奉命辅佐恭帝柴宗训,没想到恭帝也英年早逝。我和你爹遵奉恭帝遗旨,一直隐居在此,不敢作为,只待天下有变。柴家有恩于我们,所以这些年一直隐藏身份,在大蒙山做一个普通的猎户,是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到合适的时候会告诉你的。”李金兰在一旁说。
见南宫月离合林风围拢了过来,李金兰继续说道:“赵宋王朝建立以来,赵匡胤为了防止武将仿效自己兵变夺权,采取中央高度集权,以文驭武的制度,所以我们这些武林人士渐渐被那些读书人轻视,归隐山林。我和你爹为大周遗臣,只可惜已经改朝换代,岁月变迁。我们无心与宋朝为伍,也不想与吐蕃、西夏、大辽任何瓜葛,纵使有一腔抱负,也不曾谋得一官半职。念及大周两世皇帝对自己的感情,也为了一个承诺,坚守着自己的使命,一直就过着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
林风也是稍谙世事,爹娘说着那些他听得津津有味,但却不怎么明白。由于一直待在山中,没有出去见过世面,除了娘教了些简单的文字外,也不曾读过典故书籍,所以对当世的概况自然是一知半解。
爹娘说着说着他就开始叫嚷了,边说着还边用手比画着招式:“哎呀,还是讲讲爹娘的那一身好武功吧!”
林山缓缓地拿起身边的佩剑,看了一眼,寒光一闪长剑便从剑鞘中抽了出来:“天下武学,源远流长,各种武功,纷繁浩杂,无论是犀利逼人的剑招,还是大巧若拙的拳脚,每一种功夫都有它的故事与来历。每一个招式都是前辈从实战与生活中千锤百炼而来,每一种心法都是前人心血与智慧的凝结。”
李金兰也跟着说道“我和你爹本是一对师兄妹,自幼习武,师从当年剑术超群和学识渊博的赤柏子大师,十几年得到他的悉心调教,并将自己苦研多年的灵明诀与潜龙剑法传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