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喜欢。
这样的疼痛缓解了他身体原本的痛苦,也缓解了他心口的燥热和喉舌间的干渴,想多要一点。
再多要一点。
雪松的信息素狂躁如这场忽如其来的暴雨,淹没了应许和他怀里缠绵的玫瑰香气,他感知到怀里应允的颤抖。
“应允,你害怕了?”应许无知无觉地问。
他想起应允在见到死而复生的“宁松雪”时,也是这样的反应。
害怕什么呢?害怕无颜面对宁松雪,还是害怕应许弄疼他?
应许胡思乱想着,侧脸忽然挨了一巴掌,他起先以为是不讲道理的暴雨,后边反应过来是不讲道理的应允。
应允略带无奈地斥责:“我说过,我们没有润.滑。”
“有,有的。”应许疼得眼睛睁不开,他抓住应允的手,按在自己小腹的伤口,那位置应允包扎过,不过这会儿被血和雨打湿透,“应允,你要我……我不疼……”
看在他这么神智不清的份上,应允应该会同意吧,应允那么心软的人,都舍不得他死掉……
但应允只是吻了吻他嘴唇,手按在他冒血的伤口上,一动不动。
“你乖一点。”
“唔。”
应许又晕了过去,他脑子肯定出了大问题,断片断得没有准备。
*
这傻孩子,怎么会想起问这些?
应允看着自己兽拟态的狐尾被应许的狼尾巴纠缠,再次无力地叹口气。
你应该跟你父母组成一家三口,这里头有我什么事儿?
应允对自己的定位虽是应许的父辈,但应许若真的父母双全,他也不过是一个不太相熟的叔叔。
不过,看孩子被外伤内伤和易感期三重折磨,应允也没真的和应许计较什么。
能计较什么?一笔糊涂账。
到时候应许醒过来,还得跟他再三叮嘱,虫族里的那个“宁松雪”是假的,不要被它骗了。
应允有点后悔当时为什么没开口跟应许说,他傻掉了,魔怔了,看着那张和十多年前相差无二的脸,仿佛就被慑住魂魄般定在了原地。
明明当时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脑子是清醒的,嘴也是能动的,竟然没想着去宽慰应许一句,别害怕,反倒让应许担心他。
这么多年的人生阅历都被虫子啃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