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委托：误入歧途
瑞贝卡把李游叫来的这个靶场，就在她家公寓再往油田方向走一段路，这里有大片废弃的小规模厂区，现在都成了荒地。
眼前这个所谓的靶场，其实也就是在一片稍微平整的厂房前空地上，摆了五个竖着的铁皮块，上面用喷漆大致涂了几个圈出来，就算标靶了。
李游面前摆了一张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里拖出来的旧木桌，桌上摆放着一把手枪和几个弹匣。
李游一眼就认出，桌上那把枪是游戏里的经典款，M-10AF莱克星顿，军用科技出品，跟统一一样，在夜之城非常流行，几乎是随处可见。
莱克星顿与统一的区别是，它是一款全自动动能手枪，弹容量更大，射速更快，压制力强。
游戏主角V得到的第一把“不朽”武器，就是公寓旁的枪店老板威尔逊为他定制的莱克星顿——终夜。
李游看起来很有兴致，瑞贝卡也很好奇这次的委托到底怎么回事，没有反对。
接着，他对不时瞥向这边的瑞贝卡说：“瑞贝卡，麻烦你联络一下中间人。这个人，还有这些超梦原片，我们一起交上去。”
她说着，走到了一旁的集装箱后面，真的不再管这边的事了。
漩涡帮，夜之城的主要帮派之一，通常就盘踞在工业区，成员基本都沉迷于过度改造，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上前，一掌把费迪南多拍得晕厥过去，然后拽起他的头发，又让艾吉拿上了那些黑超梦的原片。
……
“洗耳恭听。”
一进门，他就发现房间内的陈设很是眼熟，看着确实是超梦相关的设备。
“然后你就选择了加入漩涡帮？这样报答你老爹？”瑞贝卡插嘴道。
瑞贝卡拨通了电话，很快，一个李游十分熟悉的声音从中传出：
瑞贝卡嗯了一声，解释道：“知道他们就行。任务要求是这样的，这座厂房里躲着几个漩涡帮的混账，他们抓了一个人，叫费迪南多，我们要把他救出来。”
在两人反应过来之前，李游就已经一剑刺穿了背对着自己的漩涡帮，同时反手一枪，把楼梯上那个长满了眼睛的漩涡帮脑袋轰成碎片。
毫无疑问，赛博朋克世界观下，跨国公司确实是许多惨剧的罪魁祸首，李游也深恨他们的行径。
“啊，这个不用担心。”李游看她好像都想用脚踹自己了，一边抬起手阻止，一边示意艾吉去把枪捡回来。
此时，艾吉却突然开口：“二楼的人醒了…他好像想跑！”
然而让李游等人惊讶的是，此人回过头时可以看到，他脸上装着仿佛蜘蛛一样、密密麻麻排列着的数只红色义眼，看着像是长了一串摄像头——这是漩涡帮成员的常见改造！
这种已经完全踏入非人领域的义体植入，还有遍布全身的狂乱风格纹身，都是典型的漩涡帮特征！
第一个靶子“F”，第二个靶子“K”。
枪枪落空。
而他本来也还算有前途，成绩什么的都不错，毕业后有一丝加入公司的可能。
“伱这家伙…原来是玩这种武器的吗？你怎么不早说！而且那爆炸是怎么回事！？”
瑞贝卡：“？”
李游、艾吉还有瑞贝卡三人，貌似悠闲地站在街角闲聊，实际正交流着委托内容。
“听我说完！”瑞贝卡比了个手势，“这座厂房不是漩涡帮的正式据点，原本是一群清道夫在这里活动，最近他们被人宰了，然后那几个漩涡帮的暂时在这里蹲着而已，包括目标在内都不超过五个人。”
而费迪南多尽力止住颤抖，才能开口说话：“我，我只是负责卖超梦，还有帮忙调试，其他的我都不清楚…”
艾吉和没捞到出场机会的瑞贝卡走出了门，看向了被李游抓住的这人。他一头红毛，正在连连讨饶。
瑞贝卡还想说什么，但李游已经拉开门，冲了进去！
不过这时，李游已经再次换好了弹，并给剩下两块靶子也补上了字样。
“这，这…”费迪南多又结巴了。
“虽然我已经变成这样了，但是！你们已经把监视我的人都杀光了，我只需要找个义体医生改头换面，就能回到我老爹那儿去了！真的谢谢你们！”
费迪南多自然不知道李游在想什么，还在继续讲述：“因为辜负了老爹的期待，浪费了这么多的钱和人情，我走投无路，也不敢回家，就托了朋友帮我找点差事…”
艾吉当然不知道瑞贝卡在想什么，她只是在原地闭上眼感知了片刻，就回答道：“没问题，大厅三个在说话，还有一个在二楼，好像在…睡觉？像是被关押了。就只有这些人。”
“哼，现在开始谦虚了。”瑞贝卡撇了撇嘴，“行吧，你通过测试了，来说说这次的委托吧。”
但那人压根没回头，果断至极地一跃而下。
“交给我。”李游当即飞身上了二楼，撞开房间的大门。
“漩涡帮势力这么大，我就是想反抗也不可能，而且我也已经被改造成这样了，没有选择，只能留下。”
费迪南多腿一软，坐倒在地，腿间污物渗出。
据费迪南多所说，他老爹博尔顿是个老兵，从小就对他管得很严，希望他长大能有出息，并且选择让他上学。
手炮X虽然相对这个世界的武器比较原始，但是可靠性高，而且威力尚且足够。最重要的是，李游用得顺手。
而等瑞贝卡冲进来的时候，就只看到李游正将短剑模样的原始之枪，从一个漩涡帮成员的胸口抽出的场景。
“我说，我说！”费迪南多惊慌失措地大喊，“别杀我，我真的是无辜的！”
“听好，这个委托很简单，最多也就是小规模战斗，正适合新人…嘛，虽然现在来看，倒是我想多了，没必要这么保守。”
两人对视一眼，已经猜到了什么。
男人战战兢兢地承认：“…我就是费迪南多，但是我不是漩涡帮，真的！我一开始就是被逼的！”
“红发莫西干头，年纪不大，胆小怕事。”瑞贝卡一一确认了特征，“这家伙应该就是费迪南多。但是…漩涡帮？我可没听说啊！”
目标所在的废弃厂房外，堆放着大量的旧集装箱，层层叠叠构成了理想的掩护，因此现在虽是白天，想溜进去也十分简单。
李游不答，闭眼感受了一下刚才的枪身传来的律动，就再次抬起枪，对准了左边第一个标靶。
“我相信，这么多黑超梦的受害者里，肯定有家属在找人，我们可以两个问题一并解决。”
瑞贝卡看了李游一眼，把手机递了过来。李游只是看了一眼屏幕，就非常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瑞吉娜。”
不过她很快发现，这点担心也是多余的。
迎着李游的目光，费迪南多浑身一颤：“我…我说！我不光是负责卖黑超梦，我还…负责录制。我装了专用义体，个人定制款，这才是漩涡帮留下我的原因。”
瑞贝卡愤怒地比了个中指：“你说你M呢！？你回去了，死在你手里那些孩子呢！？”
见费迪南多这种反应，李游心中已经明了。
“哈哈哈哈哈！”
瑞贝卡则眉头紧锁，挠了挠头，说：“不对啊，中间人给我派任务的时候，没提过这种事啊，她就说把人救出来就好，也没附加额外要求。”
不过枪响之后，本来已经闭目等死的费迪南多却发现，自己还活得好好的。
“瑞贝卡。委托完成了吗？”
然而李游的身影已经从原地消失，并出现在了大厅内那个漩涡帮的身后。他握住原始之枪的握柄，左手拔出了手炮X。
瑞吉娜·琼斯，活跃于沃森区的中间人，也是游戏里支线与委托数量最多的一位中间人。
费迪南多立刻松了口气。
此时瑞贝卡还没进门，三个漩涡帮的喽啰也没有第一时间看向他。李游抓住机会，取出握柄缩到了最短的原始之枪，挥手扔了出去！
原始之枪飞旋着掠过半空，精准地劈开了大厅内背对着李游的漩涡帮的头颅！
剩下两人立刻警醒，纷纷掏出武器，看向李游这边。
“瑞贝卡，你怎么看？”
这要是搁游戏里，估摸着就该让他选：一，放过费迪南多，联系中间人；二，杀死费迪南多，这两个选项中的一个了。
“嘀嘀嘀嘟——”
李游笑笑，拿着短柄原始之枪舞了一个剑花：“区区义体，怎么比得过饱经锻炼的技术呢？”
李游则摩挲着下巴，问：“费迪南多？你为什么说你不是漩涡帮的人？”
“砰——！！”
李游觉得，他更像是把自己的一切不幸都无脑归结在了公司身上，而根本没考虑过有些事可能是他本身的原因招致而来的。
瑞贝卡：“？”
费迪南多拘谨地站好，然后看向李游：“那个…在我继续说之前，我想问，你们是雇佣兵吧？来这里是为了…？”
瑞贝卡：“…啊？”
硝烟散去后，瑞贝卡定睛一看，却见这次前三个标靶上都满是弹孔，甚至还组成了非常规则的图案，她一个个看了过去。
“无辜？”瑞贝卡看了看他的脸，“你这不是已经加入漩涡帮了吗？如果只是折磨俘虏，他们可不会给你用这种义眼，给你画这些纹身！”
而李游看看费迪南多，想了想，有了主意。
一边说着，瑞贝卡已经举起了她的技术手枪奥马哈，蓄力之后，三发子弹旋转着喷射而出！
“你是漩涡帮的！？”李游和瑞贝卡都惊讶不已。
“唔，艾吉也确实只听到四个人的动静，说明中间人给的情报还是准确的。既然这样…”
“我听听，唔…”
他们行事更是无所顾忌，比清道夫都好不了多少，更有传言说漩涡帮人均赛博精神病，是对平民威胁性最高的帮派。
“而且这厂房很大，如果你本事过硬，潜入进去也没问题，到时候把他带出来就算完。如今这么简单的委托可不好找，你上不上？不上我就自己去了！”
“你小子，是在嘲讽我吗…”
对于他的愤怒，李游有些不置可否。
而他刚进门，就看见一个背影，正要从窗口往下跳。
李游也不犹豫，抓钩一拉，用更快的速度从窗户钻出。他看着下方那个正在逃跑的背影，用力一跃，就落到他背后，伸手拽住了他。
“是，是！”
“那就先谢过了。”李游稍加思索，“既然是要救人，我们姑且潜入试试吧。”
第三个靶子上是一个简笔画的国际友好手势。
艾吉有些拿不准地回答：“怎么说呢，他们说的话，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我就不明白意思。”
李游则是微微一笑：“其实用枪不是我的强项。”
“我听他们在说什么…大脑舞蹈？那是什么，听起来好像有点可怕。”
“交给我吧。”李游当然不会让她自己去，“你呢，要跟我们一起吗？”
费迪南多连忙道：“我的错，我的错！我其实是想问，雇你们的那个人是不是叫做博尔顿？”
瑞贝卡一愣，接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大笑起来。
李游微笑：“不是菜鸟雇佣兵吗？”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