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就是人性吧。
回过神来，见司凝神色复杂，眼里有些不自然。
“姐。”叶寻轻声唤道。
司凝情绪瞬间失控，冲进他怀里，无声大哭，泪水浸湿了他的胸膛。
叶寻轻轻拍着她的背，很是心疼，他明白司凝的感受。
从她16岁开始，就一个人带着残疾弟弟开始讨生活。
固然刚开始有父母留下的遗产，不用为金钱发愁，但毕竟是个漂亮的不像话的未成年女孩。
这些年来，她活的小心翼翼，在外就像一只红眼刺猬，对谁都不假辞色生人勿近，包里时刻都备着防狼喷雾和电击棒。
她也从不敢一个人走僻静的地段，阴暗的小巷……就因为她的谨慎，才能有今天的安然无恙。
而她面对叶寻时，却始终只有温柔的一面。
如今，叶寻的独当一面终于让她卸下了沉重的枷锁，压力释去，一时情绪绷不住很正常。
叶寻还看得出，她眼里那丝不自然其实是在害怕叶寻会觉得她心狠，认为她腹黑，从而对她疏远。
这还真是想多了。
她的腹黑，不过是害怕潘辉继续活着会透露出他的秘密罢了。
如此体贴备至的姐姐，哪怕全天下人都讨厌她，叶寻都不会远离她。
“姐，我本来就不会让他继续活着，刚才还以为你心软了，吓我一跳。”
叶寻明白，想要解开姐姐的心结，就必须让她相信，自己比她更腹黑。
“真的吗？”
司凝泪眼婆娑，可怜兮兮。
叶寻拭去她睫毛上的泪珠，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
良久，司凝情绪恢复，开口道：
“我们报警吧。”
叶寻点点头，打了报警电话。
一个残疾人，面对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拼命制止下，造成歹徒凉凉。
从结果来看，这是很正常的正当防卫，让警察来收尾再好不过，他现在可没办法让一个人不留痕迹凭空消失。
司凝拿过餐桌上的手机，递给叶寻。
叶寻看了一眼，发现她手机刚才一直都在录像。
想起她刚才在开门前，把手机放在了餐桌手机支架上，还以为那只是个寻常动作，没想到她提前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姐姐还真是事无巨细，冰雪聪明。
如果不是叶寻开口，或许她压根不会开门吧。
录像很完整，角度也恰到好处，将潘辉的恶劣行径全部录制在内。
“怎么办，要保留吗？”
录像里暴露的信息有点儿多。
叶寻想了想，把他从轮椅上站起来之后的内容全删了。
关于游戏融合现实的未来，叶寻是想要透露给官方的，但眼下还不是时候，贸然说了只会被拉去做药检。
……
“咚咚咚~”
司凝疑惑地看向房门，距离报警才两三分钟而已，警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吧？
叶寻听到，轻柔的脚步声是从隔壁1803一路传过来的，应该是下午那个新搬来的女孩。
难道是来借酱油的？
他又坐回战车上，开口道：“姐，是隔壁那个女孩，你开门吧，就在门口说，别让她进来。”
潘辉的尸体还在客厅躺着，被她看到不好，叶寻也懒得搬，嫌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