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王既晏问道,往贝尔伦对面的沙发上一坐,将笔记本放在膝盖上。
“我也许可以试着保你。”贝尔伦认真地说,声音低沉,“起码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在大陆上过得不错,不愁吃穿。”
“陛下打算怎样做?”王既晏低头抚摸着笔记本黑色的外壳,问道。
“北国皇帝的妃嫔,可以不受法庭审判,如何处置全凭我,哪怕你手上沾了许多北国人的血。”贝尔伦的声音依然没有起伏,就像是在和她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
王既晏抬眼看他,笑了笑:“陛下是北国的皇帝,让我生还是让我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幽冥长女心领你的好意,但正如你所说,我手上沾了许多北国人的血,陛下此时这样做难免会引人非议,这也是幽冥长女万万不想看到的。”
贝尔伦没有说话,他只是定定看着王既晏,过了很久,他咕哝了一句“好自为之”,从沙发上站起来,忽然又回头,冷冷地说:“今天你们就动身前去北国首都,等待军事法庭开庭。在开庭之前,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都可以找我。”
王既晏微笑,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微笑着,仿佛她除了微笑已经丧失了一切的功能:“感谢陛下美意。”
贝尔伦不再说话,大步走出了中殿,没有看她一眼。就像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王既晏就明白,她不会去找贝尔伦的,也不会寻求贝尔伦的庇护。
她当然明白投降意味着什么,就像她也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一样,但是她在听到“军事法庭”这四个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笑,虽然她明白当她真的站在军事法庭被告席上的时候,她绝对是笑不出来了。
当天下午,她的戒玺被收缴,左手无名指上空空荡荡,只留下一个戒痕,让她觉得心里也少了一块似的。随后,王既晏同幽冥国其余三名高阶官员乘坐火车赶赴北国首都温特城,她临走之前把九歌剑和法伦给她的手枪全部都在狗宅中藏好了。
她看着被米琮弄得乱七八糟的宿舍,还有墙上贴着的高h海报,闭上眼睛冷笑,这个地方,她一定还会再回来的,就如同法伦欠着她的,她也会要回来。
关于审理此次北国与幽冥国战事的军事法庭是在投降公告发出后三天在北国首都温特城开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