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啊赵括!”赵皇道:“朕看你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吧?”
“当年朕曾有幸听过你和你父亲‘论勇’,朕记得你说过,明知不可为而为者,是为勇;据必死之地而博者,是为勇;能折节而下者,是为勇。”
“你把自己的话都忘了吗?”
“赵奢之子,焉能是诺夫?”
“给你一日时间准备,后天便出发去长平,接替大将军之位!”
“去吧,这是命令!”
赵皇根本不给赵括回旋的余地,直接下令!
……
“孩儿见过母亲!”
赵府!
赵括跪在贵夫人的面前,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他觉得自己对母亲可谓是敬重至极。
毕竟,刚刚见赵皇的时候,都没有叩首。
“嗯……”贵妇人八风不动的坐在太师椅上,淡淡的点点头,道:“吾儿求学回来了啊……这些年风餐露宿,你辛苦了!”
赵括心中一暖。
贵夫人又道:“我听说,你去见了陛下?”
“是!”赵括道:“陛下说,让我去长平,统御赵国之兵,跟秦国人决战!”
贵夫人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欣喜的表情,反而是有些愣神。
她愣愣的看着赵括半天,方才反应过来,道:“你……你……你都可以统军了?”
赵括道:“孩儿其实不想去……因为师尊曾经告诫过我,他说我如果去统兵,可能会死!”
“好啊……”贵妇人忽然喜出望外,道:“你不去的话……让你哥哥赵牧去吧!”
“赵牧在家里,跟你父亲学习兵法,这些年出神入化,又在军中历练许久,该是能独当一面的时候了!”
赵括道:“母亲,我说我去长平,可能真的会死,以后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他的心里,有些委屈。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贵妇人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那就不要去嘛……吾儿,你去跟陛下说,让你哥哥去!”
最后两个章把赵括的故事说完,做个交代。
“母亲!”
一个身材高大,留着胡须的男子走过来,扑腾一下跪在了赵括身边,道:“母亲,上党之战关系到赵国的生死存亡,孩儿不敢!”
“乐毅廉颇、田单李牧尚且不能面对秦军,孩儿何德何能?”
赵牧有自知之明。
上面的贵妇人点点头,道:“那……为何赵括就可以?”
贵夫人看向了赵括。
赵牧也看向了赵括。
赵括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淡然的道:“陛下已经下诏了,让我后日一早出征。母亲,我师尊说过,我若是统兵沙场,可能有生命之忧,孩儿若是不能回来,日后就有劳兄长伺候母亲终老了!”
砰……
砰砰……
赵括给母亲磕了几个头。
又给兄长赵牧磕了几个头。
贵妇人脸上涌起一丝不耐烦,她摆了摆手,道:“妾身累了,你且下去休息吧,有事明日再说!”
“是!”
赵括心无波澜的退出母亲的院子。
他立在母亲小院外面的一株枣树之下,眸光复杂。
从沧浪郡回到赵国,他的内心充满了期待。
他想念母亲,想念家人,想念邯郸,想念赵国。
可是来了之后,又无比的绝望。
这个家里,到处都是绝望的味道。
“走吧!”赵牧也从院里走出来,道:“二弟,一起去给父亲上炷香吧!”
“是!”
兄弟二人来到马服君赵奢的牌位前,点燃了香烛,又跪地叩首。
一番祭拜之后,赵牧拍了拍赵括的肩膀:“我知道这些年你在外面漂泊不容易,我也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以后,老赵家的门楣就由你来支撑了!”
“哥!”赵括没有理会赵牧的恭维,而是道:“我跟母亲说的都是真的!”
“我这一去,很可能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