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和萨娜扫来的目光触了一下,坦然道:就如你所想的那样,在这件事情上,我认为他们是可信的。
萨娜啧了一声,凉凉道:别让我有机会逮到那家伙。
真是记仇哇。珀伦笑着说:恐怕很难,最近那个船长不是在招人吗?这可是个混进来的好机会。
萨娜的眸色闪了闪,低声道:船长哈里,没想到弗莱迪会支持他。
珀伦外部消息颇为灵通,他道:毁约对圣殿的名声不好。而且这次行动胜率很高,奥修斯可是气疯了,西格丽德这个名字在尼加文中乃美貌和胜利的象征,可见阿兰王对这位公主宠爱至极,甚至在她十五岁时就破例任命她为书记官真是让人迷惑,这位海盗王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抢阿兰王的胜利女神?若只是□□迷了心那可真让人大跌眼界,城里城外都叫人看不透啊。
珀伦骑士耸耸肩,继续道:现在血斧埃里克带着军队和海盗王约比尔在沙比利岛附近决战,这可是未来奥修斯王的成名之战,是载入历史的瞬间,哪个人不想去掺一脚?财宝、美人、英雄、声望任何人都会为之疯狂的。
缠绵在弦线边的指尖一颤,勾出一个破音,幽渺的曲调急转直下,柔而不惊的海波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狂怒的海啸声叫人心头一悸,陡然间忘记了呼吸。
这样的曲调只持续了一节,然后重回柔和平静,珍妮闭目温柔地拨弄弦线歌颂安谧的夜,哪里看得出须臾的狂态。
玛丽莲失神许久,最先开口:不愧是珍妮。
珀伦低声附和,补上一句:别太沉溺在乐曲中了。
二人都站在月光之下,萨娜独驻于阴影中,神色寂寥,不为人知,眼含阴翳,不为自知,只知心肺抽痛,喉间发痒,口中尝到腥甜,心想应该是先前的战斗让旧创复发又添新伤,可心里不想被旁人知晓。
我回去了。
单薄的背影瘦削孤寂,染透月夜的清霜,珀伦忍下徘徊在喉间的叹惋,摇摇头也告辞了。
二人散去,玛丽莲独坐了一会儿,想到明天事务繁多也离开了。空旷的后殿只剩下在池畔拨弄琴弦的珍妮,她仿佛感觉不到寒冷和疲惫,只是一遍一遍地弹奏着幽渺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