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创伤,父亲是不是个疯子都跟他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对面前的大叔说,是,疯子就是不用负责,可以逍遥法外,因为这世界就是这么蛮不讲理。但他还是把这份不理智的冲动强压下来。
“不一定的。”陆南扬朝面前的大叔笑了笑,“首先要证明他是精神病,需要专门机构出具专业的证明,不是大家都说他是疯子他就是疯子的。其次,即使他真的是精神病,也要看他犯罪时的具体情况。如果他当时没有发病,也就是精神状况正常的时候犯的罪,照样会跟普通人一样接受法律的审判。”
大叔听了似乎很开心,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就这样背着手离开了。
陆南扬垂着眼帘收拾了一下桌上堆积的传单和资料,负责组织活动的王姐脸上笑开了花,一个劲儿地夸他,“有我们小陆在就是不一样,讲事情又清晰又有条理,长得还帅。以前我们办活动可从没来过这么多人!”
陆南扬想说那是因为附近有集,但实在懒得说话,就冲她笑了笑。
边上有几个大婶听到了先前的谈话,在旁边自顾自地聊起了村里那个疯子。
“不就是憨驴吗?他怎么还在村里晃荡嘞?不把他关起来噻?”
“关到哪里去嘛,憨驴又没爹没娘。”
“那个六院不是专关精神病的吗?咋不把他关到那里去噻。”
“那也不靠谱,那六院今天都有精神病跑出去了,不行的。”
陆南扬的动作一停,抬起头,“有精神病跑出去了?”
大婶一看小帅哥接了她的话,立刻兴奋地回应,“是啊,你不知道?今天有个神经病从六院跑出来了,现在他们整个医院的人都在找呢,还打电话报警了。”
“跑出来的病人叫什么?”陆南扬下意识地问。
“那就不晓得了,这哪能通知我们。”
……也是。
陆南扬低下头,有些烦躁地把资料摞成一摞。
另一个大婶还在喋喋不休地跟陆南扬搭话。
“哎哟,难道你有认识的人在那边住院?那不要紧的,跑出去的是那边大铁门里的病人,不会影响住院的人的。”
陆南扬从桌上抽了两张传单,给这两个大婶一人怀里塞了一张,简洁地说,“今天的普法活动结束了,都回去吧。”
大婶猝不及防,“哎?怎么说结束就结束了?”
“结束了,走吧。”陆南扬摆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