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味道在齿舌尖弥漫开来,谢泉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白开水,费力地将嘴里的药片吞下。
等待药物起效的几分钟里,谢泉盯着窗边那棵槐树的枝头发呆。
槐树枝繁叶茂,叶片绿得发亮,在热腾腾的风里摇晃,耳鸣声和窗外的蝉鸣声压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幻觉和现实。
其实他从来没去过海边,没有朋友,更无法品尝什么丰盛的美食。
谢泉觉得自己像一艘破烂的小船,在沼泽地里越陷越深,不知道哪一天会彻底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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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得想办法把小黑白和刘三姐抓去绝育。”陆南扬从地上站起来,蹲了半天的腿酸软得要命,他呲牙咧嘴了半天才站稳身体,“要不然这个夏天一过,学校里的猫得再多两倍。”
“你上周就念叨这话了。”闻飞捧了包薯片,一边说话一边咔嚓咔嚓地吃,“问题是你抓得着么?这群猫里就数它俩最灵活,一靠近就跑。保卫室大爷抓三年了都没抓着过,你还是放弃吧。”
陆南扬啧了一声,愁眉苦脸地扒拉了一下地上被吃剩的猫粮,“我觉得应该是战略军备出了问题,回头我准备点更好吃的冻干啊猫条什么的,肯定能勾引住它俩。”
闻飞一边咔嚓咔嚓,一边用“你没救了”的表情摇了摇头。
陆南扬拍了拍裤子上的猫毛,撩开后门门洞上那片虚掩的铁片走了出去。这处后门被封了也就半天,学生们就效率极高地拆了铁板上的钉子,现在这片铁皮挂在门洞上形同虚设,还可以以假乱真一下。
听说凿洞和拆钉子的都是离后门最近的31栋干的,那栋宿舍住的全是工程学院的学生。特别有建设精神。
走过后门垃圾桶的时候,闻飞终于吃完了那包薯片,把袋子往桶里一丢,伸手指了个方向,“是那家店吗?”
“对。”陆南扬顺着闻飞指的方向看去,是家装修特别粉嫩的蛋糕店,招牌上的花体字是让很多男性同胞望而却步的程度。
推门进去,香喷喷的烘培气息包裹了两人,柜台前的小姐姐微笑着打招呼,“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这个,这个和这个。”陆南扬指了指玻璃柜里的面包和蛋糕,“还有这个,帮我打包起来,谢谢。”
陆南扬最后拎着香喷喷的一大包走出了店门,闻飞在边上眼睛都直了,“陆哥大方啊,我能不能挑一个巧克力的?”
“啊。”陆南扬拎了拎手里的蛋糕,笑了,“下回请你们吃,我今天是要去找一个朋友。”
“找朋友?”闻飞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哪个朋友啊?”
“你不认识。”陆南扬敷衍道。
“嘿,你还有我不认识的朋友?”闻飞的眉头皱得更高了,“陈子歌?傅祈?再么就是隔壁班那个矮个子?”
“都不是。”陆南扬说。
“哎——陆南扬你小子不对劲啊?”闻飞提高了声音,阴阳怪气地说,“不会真叫大泽说对了吧?你丫真瞒着我们偷偷谈恋爱呢?”
陆南扬一阵莫名的心虚,从袋子里掏出个巧克力味的小蛋糕塞在闻飞手里,“行了别瞎猜了,赶紧回去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