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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既然是他说的,陆南扬也就懒得再跟他互相客气,最后带着他来到了学校后门一家露天的烧烤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值班的缘故,谢泉穿得还挺板正,在一群闹哄哄的大学生里显得格格不入。但他一点没有脾气,反倒神态自若地拿起了菜单。
“你在这吃过?”陆南扬用茶水涮了涮两人的餐具。
“没有,我一般没什么能一起吃烧烤的朋友。”谢泉扫着菜单,“但这家烧烤摊的老板我认识,跟我住一个单元,经常在市场碰见。咱们这顿饭应该能打个折。”
话音刚落,就听见老板的大嗓门传过来,“哟嘿,看看,这是哪位稀客啊?”
谢泉抬头笑道:“胡老板,好久不见。”
“你小子最近忙什么呢!”胡老板笑着拍了拍谢泉的肩膀,“天天让你过来吃饭,你就是不来。”
“今天不就来了嘛。”
“来,想吃点什么,随便点,我请了。”胡老板拍了拍菜单。
“那不行。”谢泉笑道,指了指陆南扬,“今天我朋友要请我的,你不能抢人家风头啊。”
“那行,给你朋友打六折。”胡老板豪迈地比了个手势,“吃好喝好啊。”
“好,您忙去吧。”
谢泉过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嘴角仍然带笑,把菜单往陆南扬面前一推,“六折,你点吧。”
“……”陆南扬接过菜单,觉得谢泉笑得特别欠揍。
他平时跟闻飞他们来这家摊少说也吃过十几回了,也没见老板多给他一个眼色。
谢泉往那一坐,直接六折。
陆南扬圈了几个自己常点的,问道:“你吃点什么?”
“跟你一样就行。”谢泉说,“但是多放两倍的辣椒。”
“你一个学医的怎么这么喜欢吃辣?”陆南扬啧了一声,“不怕长口疮。”
谢泉笑了笑,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辣不是味觉,而是一种痛觉。”
“所以呢?”陆南扬边在菜单上写“双倍辣”一边说,“你想说你是个抖m?”
谢泉没接他的话,只是等他写完后朝他伸出手,“我去拿给老板。”
陆南扬把菜单递给他,看着谢泉走过去把单子放在老板身后的小桌上,又有说有笑地跟老板聊着什么。
老板穿着脏兮兮的皮衣和围裙,和谢泉干净利落的衣着形成鲜明的对比。但他们又聊得那么融洽,谢泉甚至散漫地倚靠在小桌边缘,丝毫不在意上面会不会有油污弄脏衣服。
看着他的背影,陆南扬感受到一种奇妙的违和。
他很难把面前这个笑着跟烧烤摊老板聊天的青年和校园里那个彬彬有礼的谢医生联系起来,更难和他在酒吧里遇见的那个毫无道德感、用暴力也要自己爽的人渣联系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