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苏家三口瞧不见顾巍臣,肯定又要闹腾一通。她可不想父兄再被未来宰府记上一笔。
正想着要怎么把顾巍臣劝回去,就听顾母开口。
“胡闹!哪有新婚夜就夫妻分房的!”
“顾巍臣,你既娶了人家,就该担起为人夫君的责任。娘这里你无需惦记,快跟你媳妇回去吧。”
顾巍臣有口难言,只能任由母亲推搡出门。
月光比来时更亮。
苏宝珍拎着食盒跟在顾巍臣身后,想告诉他顾母的病情,又怕他不信。
两人一路无言,进了苏家正房。
苏宝珍点了油灯,正想从柜里给顾巍臣拿一床新被,自己去躺椅上窝吧一宿。
就见顾巍臣身子绵软,扶着木桌缓缓倒在地上。
什么情况?!
苏宝珍吓得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手忙脚乱把人提到床上。
完犊子,顾巍臣不会也感染肺痨了吧?
苏宝珍探了探他的脉,又摸了下他的额头,缓缓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受了风寒,想来也是,十月天,顾巍臣被绑在外头淋雨,又挨了一顿暴揍,他一个文弱书生能承受得住才怪。
苏宝珍习惯性摸了摸衣兜,探了空,这才想起她穿书换了个身体,用惯的小物件都没带来。
苏宝珍叹了口气,翻遍了屋子才找出一枚生锈的绣花针。虽然长度不够,但也勉强能用。
她轻手轻脚解开顾巍臣的衣领,扒了扒衣服,露出穴位,熟练地扎了上去。
往常她这一套针法下来,病人大多退热。无奈顾巍臣常年营养不良,读书又耗费心力,一来二去搞坏了身体。
眼瞅着顾巍臣开始打摆子,苏宝珍咬了咬牙,从外头拿了坛喜宴上喝剩的烈酒。
针法行不通,只能采用物理疗法。
苏宝珍把顾巍臣的衣服扒得更开,露出前胸后背。她用帕子沾了烈酒往他身上敷。
行动间,不免触碰到顾巍臣的身体。
苏宝珍一面在心里念佛,一面啧啧,看起来跟个白斩鸡似的,没想到还有八块腹肌,胸肌练得也不错。
她正摸得畅快,手腕突然被人攥住,垂眸对上一双泛着红血丝的凌厉目光。
“你干什么?”
顾巍臣声音低沉沙哑,苏宝珍讪讪一笑,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失礼。
她竟然把顾巍臣的上衣全扒了,一双手还按在人家胸口不住揉捏……
苏宝珍咽了口口水:“那个,你听见狡辩,哦,不,你听我解释。你发热了,我替你降温。”
她一面说一面把手里的帕子塞过去。
“你既然醒了,就自己弄吧。现在太晚了,我明早给你煮碗姜茶,喝了保管好。”
说完,苏宝珍捂着泛红的脸逃也似的跳到对面躺椅上,掀了被子连头一起蒙上。
顾巍臣摘下额头上冷敷的帕子,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酒气,信了苏宝珍的话。
借着月色看向窗口躺椅上鼓起的一大坨。
苏家花痴竟然没有趁人之危,一个惯有恶名的人真能在一夕间产生这么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