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拼命,芳子还在受苦,他想着要赚够两人的赎身钱,单纯地以为把欠园区的钱还了他们就可以走了。
两人偶尔也会冒着风险偷偷见面,每次见到时,芳子的身上没有一块好皮,那些畜牲根本没有把她当人看,肆意地折磨着她。
然而更可怕的是,一年之后她怀孕了,她无数次听红楼里的女人说过,不能怀孕,一旦怀上了就会被送去奶厂。
然后等待她的将是永无止境的噩梦,不停地怀孕,不停地产奶,最终沦为生育和产奶的工具。
她惊惧地看着阿勇,声音颤抖地哀求道:“阿勇,我怎么办?我宁愿待在红楼,也不想去那里。”
他们试过很多方法想把孩子流掉,但都没有效果,不敢去找医生,也不能用太过激烈的手段。
万一有危险就是拿阿芳的命在赌。
那时候园区的监管还处于相对松散的状态,远没有如今这么严格。
在一个漆黑的夜里,阿勇趁着换班的时候偷偷跑了出去。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买到堕胎药,至少再尝试最后一次,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就在药店门口,他竟然意外地遇到一个老乡,也是中国人。
老乡一脸同情地表示可以帮他的忙,只要女人能被顺利送出园区,他就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帮他把人送回国内。
他们当即约定好具体的时间和细节,阿勇好似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此深信不疑。
他已经不在乎自己会怎么样了,但是至少要把阿芳送出去,让她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从此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不想回来时,翻过围墙的那一刻,他被巡逻的人发现了。
然而,即便被打得半死,他也咬紧牙关,死也不肯说出自己出去究竟干了什么。
气急败坏之下的金蛇让人用沉重的铐子把他铐在宿舍那张冰冷的铁架床上,当着众人的面鞭打和电击。
直到他奄奄一息晕了过去。
半夜,阿勇发起高烧,整个人都陷入昏迷状态,意识模糊不清。
杨岳去找守卫,但没有被允许送到医院治疗,他们心里很清楚,这是金蛇在借机立威,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威慑其他人。
至于阿勇的命根本不算什么。
杨岳拿着冷毛巾勉强帮他降着温,但没有什么用,不仅仅是高烧,他身上日积月累下来的伤口,都开始发炎溃烂。
“岳哥,你是好人。”阿勇此时已经烧到神志模糊,可即便如此,他的心里依然牢牢记得阿芳还没有被送走。
他紧紧抓着杨岳的手,“岳哥,你能帮我个忙吗?”
他费力地喘着气,每说一个字都显得无比艰难,但还是坚持将自己的计划慢慢地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