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里是洛阳,不是长安。
但说到底,这不過是皇帝东巡的驻地,李泰随同皇帝东巡,所以他们心中认可,还是长安。
洛阳,不过是长安的附属罢了。
柴令武明白李泰的心思,但是,他是真的想要让李泰离开长安,前往相州任职。
因为皇帝刚才圣旨里面说的很清楚,任魏王录事参军柴令武为魏王司马。
原本柴令武想着找个机会调离魏王府,但是现在却成了魏王司马,想要离开更难了。
这样一来,他和这个越来越危险的李泰,绑定的越来越紧了。
……
“所以,表兄。”李泰神色平静下来,看着柴令武问道:“如何才能在父皇已经任本王为相州都督的情况下,留在洛阳,留在长安,留在父皇身边?”
柴令武深吸一口气,然后拱手说道:“殿下,以臣看来,殿下若是想要留下来,那么起码殿下要做到先离开。”
“嗯?”
书房之中,柴令武关闭了所有的房门和窗户,然后才转身看向李泰,拱手道:“殿下之前做的便很好,让长史去收拾东西,殿下自己虽然不情愿,但是,陛下圣旨已下,殿下便要诚心做好离开洛阳的准备。”
“准备?”李泰听出了柴令武的关键词——准备,不是真的要离开。
“殿下还记得齐王在贞观十二年突然生病,然后滞留长安达两年之久的事情吗?”柴令武突然提起了齐王李佑。
“记得!”李泰皱着眉头看向柴令武,说道:“齐王那个时候,应该是真的了病吧,得的是什么病来着?”
“是风寒。”柴令武轻轻冷笑,道:“一个风寒,病了两年,一开始或许是真的病了,但后面,绝对是装病不想离开。”
“所以,表兄的意思,是本王也以生病为理由留在洛阳?”李泰有些恍然的点点头。
“若是那样就太简单了。”柴令武摆摆手,说道:“殿下如果今日收拾说要离开,明日便生病,那么太显眼了,别说是陛下了,随便一个朝臣都能看出其中的猫腻。”
“那么依照表兄说,该当如何?”李泰眼中逐渐的升起期待。
“收拾几天时间,然后去陛辞,最后坐船离开洛阳,但是,在到荥阳时候,殿下突然生病,然后滞留在荥阳。”
柴令武稍微松口气,然后说道:“殿下已经离开了洛阳,那么朝中便不会太催,也不会太在别人的注意当中,如此才能从容下一步。”
“表兄继续。”
“殿下在荥阳生病,那么便是有人怀疑殿下是假病,但又能如何,难道他还能追到荥阳,让御医给殿下诊病吗?”柴令武不屑的冷笑一声,李泰到了荥阳,其他人便是想做什么都难。
“那么父皇呢?”
“陛下派御医,自然是谁也拦不住,但真正的关键,便是在御医到荥阳之前,殿下要真病。”柴令武摇摇头,说道:“如今若是冬天,那么臣或许有办法,让殿下也如齐王一样,得个伤寒,但如今已经是初夏,一切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