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清楚医学生要背的东西特别多,他大学要读八年,后面还要考博,真正的学海无涯。
我哪好过多打扰他?不到我特别憋屈的时候,不会给孟钦去电话。
而我恰巧又是一个比较能憋的人,一个月我能憋三十一天。
往往都是孟钦先打给我,聊起来他会从我的语气里听出端倪,从而引出我的倾诉欲。
闸门一开,他会很有耐心的听我啰嗦完,等我情绪稳定了,再在手机里辅导着我外语功课。
有一次我开着免提,他愣是从晚上九点教我到半夜十二点。
我那晚轴上了,不停地背,不停地矫正发音。
最后我筋疲力尽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要晨练时我才恍然惊醒,发现手机被他在那端挂断了。
收件箱里留下了孟钦的一条短信,‘万应应小同学,晚安’。
我感恩生活里有他,也的确只有孟钦这么一个可以肆无忌惮不用去说反话的朋友。
只是每天下楼我都会看到客厅窗子上悬挂的瓶盖风铃,时不时便会想到十三爷。
哪次路过天桥,我没推车就上去逛一逛,天已经暖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一来二去的,倒是和那位乞讨的爷爷也逐渐熟悉了。
大概是五月初,我正好路过,就看他一身干干静静地蹲在围栏里面抽烟。
我想起他先前健步如飞的样子,不怕挨揍的问他这是没到上班时间吗?工作服都没换?
老头也清楚自己在我这暴露了,抽着烟就笑,“对,今天休息啦。”
说着说着,他就说认识我,知道我和那群流浪汉们关系不错。
“丫头,这天桥从中间开始,就是楚河汉界,那边是他们流帮的,这边是我的,他们流浪的是诗歌,我乞讨的是苟且。”
老头连说带比划的,“要是比境界,诗歌更高,要是比生活,苟且完胜!”
我觉得他说话有意思,就和他多唠了两句。
老头也爱甩词儿,什么最穷无非要饭,不死总能出头。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
做人谁也甭瞧不起谁,要饭也是一门技术活。
舍去一张脸,遍地是你爷!
唠的多了,我也知道了他一些生平,老头年轻时好赌,搞得妻离子散。
他发狠说要外出找门路,来到京中城被骗光老底儿就要饭了。
这两年他也有了不少乞丐同事,他们把乞讨当成营生,租着房子都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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