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沫这才下楼向凌老太汇报,凌老太颤巍巍喊:“今日若不是你劝他,只不定现在什么样,这样的家里被磨得没一星半点骨气,被他爸爸打魔了,她妈妈也教不了,刚刚打电话来要感谢你。”说话时,赵维良气消已下楼端着大碗吃凉饭。
至午后,赵本逵便在院里扯着喉咙喊:“赵维良,这个墙是你爬上爬下弄倒的砖吗?”
“不是他还有哪一个。”荣芝回道。
“中午是他炒的菜,收拾才去学校。”凌老太急忙跳出来劝和。
“哪个问你,哪个问你,你在这里东扯葫芦西扯叶,总是我一问起他,你就嘴巴发痒替他辩,包庇他,晓得我要骂他,你就趁机转移话题。”赵本逵听了火气更大了。
“讲话不要这样村鏧,我又不管事,我已是黄土垄中的人,还有什么管的。”
“你不管事就搭下舌,也轮不到你管,总是我一骂他,你就逞能。”赵本逵大叫,原本他只不过是想教育儿子几句,听见凌老太这般护犊子,又看父亲在一旁观着,一时将他儿时所受的罪又浮现出来,身体里像是藏着一头猛兽,尤其在凌老太面前猛烈的兽性就激发出来,说着一面吼一面抄起铁锹就要铲去,要不是赵维良跑得快恐一发不可收拾,随后骑车上夜班了。
凌老太怕赵维良因挨了骂又堵气,只等赵本逵一走,她便想法子安慰他下楼来,在楼梯口喊了数遍,楼上仍无回响,凌老太仍不弃,提着喉咙又大喊起来。
“喊什么,有事讲!”赵维良在楼上怒吼似的回道。
“你来,我这有好东西。”凌老太软和地说。
一听好东西,他几步跳下来,两人便在大厅忙活,只听凌老太说:“这两坨送去你姑姑,两坨给你爷爷,剩下的你拿上楼。”
本沫在房里写字,听见赵维良进来,转头问:“这是什么?”
赵维良轻声说:“姑姑,是榴莲,你吃得惯么?”
本沫见一块软绵即将滑落,她便用嘴接住含在嘴里,一股异常的酸臭味,刚吞下肚她就后悔了,心凝:“这好东西凌老太舍得给我吃,别是坏了的。”
这么想着她几步跑出来查看,只见榴莲只开了一房,她看着地上那那扇榴莲果皮,竟是腐烂透的,由外腐烂至内,白色内层上有黄绿霉斑点,她惊疑喊道:“哎呀,坏了吧!”
“没事,没事,不碍事。”凌老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