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公公婆婆晚上他们不吃饭。”本沫去厨房回母亲。
“随他们,生成一对,话成一双,商鼓商同,总是又是打定主意磨我。”云秀怒道。
次日凌老太吃了早饭便锁门,和赵书记拄着拐杖向外走,她虽不说话,但那如刀的翘嘴以及阴恶全写在脸上。
荣芝和女儿本沫看着他们一瘸一拐已走出院外,盯着他们的背后,说不清楚心里的滋味。他们要去哪里要说什么荣芝全部心知肚明,连本沫也看清了。
这是凌老太震慑荣芝的手段,她要公布于众,将他如何慢待老人的罪行公布于众,用这个方式摧毁他,让他经受全族人的指点和批判,让他羞惭。这是她要做的,往后余生的日子里,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阴毒的苗越烧越大,让荣芝经受天和地的诅咒,经受上辈,同辈,下辈的指责,精神和肉体摧残的刑罚。
想到这,本沫突然感到后背发凉,凌老太佝偻的后影霎时变大巨大,而且愈走愈大,渐渐的几乎变成的一种威压,她看了看父亲,那哀怨的眼神里也露出一丝惊怕。
整个上午荣芝等在家里,浑身不自在,不时心里发跳,见云秀就骂。正站在院里树下时,只见一辆白色小轿车缓缓从坡底驶上来,停在院里,荣芝看见堂哥赵全芝从车里出来,并开门轻搀着凌老太和赵书记下车。
荣芝喏喏地喊:“全芝哥,从哪里来?”
赵全芝轻应着,答道:“送二叔二婶去了医院。”说着不看荣芝往车里走,凌老太赵书记嘴里道着万谢,两人目送着赵全芝离开。
荣芝看在眼里,眼神有些阴郁像怨狗似的,身体靠着树手抓了一把叶子,思想透明着,单凭赵全芝冷面,对他爱答不理的模样,他就知道,凌老太在族人面前贬压他,心里像把刀似绞他,瞬间自己就是懦夫,蠢物。
凌老太拄着拐杖出来扫地,一边扫,一边骂:“赵老倌子,头懵耳聋,喊他拿打火机烧了这些叶子,没有影!”心里却是骂荣芝:“楞死尸,每天游上游下,一个家也不顾,树上落的叶子飘一地,任谁看着都要扫!”
荣芝听到了,但凡凌老太一张嘴她就知道,凌老太如何装疯卖傻,如何指桑骂槐,说得他耳满鼻满,他难受埋头出走,背后一阵疾步跟着他,他落荒而逃以为是凌老太拿着扫帚要打他,回头看时,是一地落叶。
“树叶掉下来怕打破头。”凌老太嗤笑他。
只等到吃饭时,凌老太看见云秀一腔怒火,有公筷不拿,偏拿自己的筷子在海碗里搅,把蒸蛋羹搅烂,肉搅个底朝天,云秀见了,狠地拿眼盯住她,三角眼越挤越狠,说:“你到底吃什么?”
“偏生只要一吃饭两只眼睛盯住我,监视我,犹如地主控制我一般!”
“你用公筷不得,我望着你也不换,可见你成心。”
“怎个吃得多偏做不得。”凌老太不仅使性不换,反而拿话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