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哩!”赵本逵也大吼道,一面下楼来。
“讨跟我斗,恼发我的性子,都没有好果子吃,你们好生拿稳神态。”
“谁跟你斗,已经下楼了,每天该做的都做了,要我怎么样?!”赵本逵声音依旧吼亮。
“每天是做了,我做了一上午,把鸡鸭斩杀了,菜洗了,配菜都准备切好,你们下楼炒个菜就叫完事?”云秀见只赵本逵一个下楼,又念道:“只你一人下来,她不下来?”
“我下来还不算,还要她下来,可见你的心思也不正,闹事端。”赵本逵说。
本沫听见这般斗已魂惊魄落,丝毫没减儿时的恐惧,她仿佛又回到儿时,难受得无法呼吸。她开始怪哥哥赵本逵为何斗胆偏要与父亲争论,又开始怨着母亲争论不休的嘴,这不是给父亲火上浇油吗。
“争呀,斗呀!撩起我的野火来谁都别想好。屋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顾家,哪里有个家的样子,老的贬我,少的烦我,小的不尊重我。”荣芝越说越气,他一股脑把对这个家的烦意说个遍,将屋里的凳子踢得横七竖八。众人都知道荣芝发癫了,即刻堵住嘴,荣芝的情绪这才渐渐的止住了。
“你们这是关心,真正的关心是帮我来做饭。”这话落在众姊妹心里,她们集体出来帮厨,本华、本红新灶旧灶,各掌一厨,手持铁铲,一边对云秀指手顿脚,一边使唤她,一会酱油、一会大蒜、云秀心里打鼓,脚上箭步,如冲锋打战一般,前前后后冲进冲出,转得她头脑发晕,脚上打颤,这比她一个人做更让人折磨。
云秀忍无可忍喊道:“哼哈!都出去!宁肯我自己一个做,都是嘴把式,当不了我一个手把手,都出去。”
云秀对孩子们了如指掌,像她们父亲一个模子,不帮手时,眼睛溜尖看着指手画脚,不得不做时更要耍威占上风,对她呼幺喝六,破口大骂,犹如都是为她做事,要让她当牛做马才甘心。
16.3
本华、本红、本君又回到烤火房,吆呼本沫倒茶,本沫端茶进去,只听姐姐们议论纷纷,都在说着母亲的不是。
“老娘一世懵懂人,她老实?老实鼻子红。”大姐本华说道。
“我在医院住院,她一来即走,她有思量心?”本红说道。
“你想你老娘有思量心,不可能,这么多年,就连我的穿戴之物都不经心。”荣芝说。
“我出差喊他照看孩子,她只做一餐饭就走了。”本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