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请也要来。”本君干笑。
“要来,即使嫁了还是自己家,儿子女儿同吃,都是吃爸爸的。”荣芝笑嘻嘻又对着凌老太,喊:“凌主任,今日来家吃饭,要多吃碗饭吧!”
“没有菜!”凌老太也半笑半恼说道。
“嘿,凌主任来了要多搞几碗。”
“好哇,来吃啊!”凌老太终于破口笑出声。
荣芝两面周旋陪话,如此两边都受用,凌老太脸色缓和下来,荣芝时不时讲几句笑话,这样使一个家变得有讲有笑,这是最讨喜凌老太的。
云秀不懂其意,一句玩笑就当真,咬牙切齿向荣芝吼道:“一桌菜,还没菜,还要吃什么!”说话连嗔带怨,吼出来的声气又把原缓和的气氛搅乱了。
凌老太又显出那张焦黑脸,她最恨的是云秀那张不得人心的嘴巴,说话直来直去,从不在她身边讲一句软话,说一句亲,所以同做一屋人,不得一屋心。
忽一辆小轿车飞驰而来,是赵岂芝,荣芝看车子来,饭在喉管里就离桌了。
“你去哪里。”云秀问。
“莫问,出去做生意,在家里蹲有吃?我和岂芝合伙要开个鞋厂。”
“你办什么也好,不要投一分钱,休想再从我拿出一分钱!”云秀一听到‘做生意’便浑身打颤。不怕他懒,不怕他馋,只怕他一本正经谈生意。
荣芝朝她嗤了几声走了,车子从上坡到院子一直揿着喇叭,那响亮的鸣笛声,比三十年前荣芝开车时还要神气,而荣芝喜色的、卑微的上了车。
“咩,我去上班了,今天要早些去值班。”本君吃完饭也要走。
“哼,走远着,这只嫌不死的黄狗,吃了就走!”凌老太嘴里说,腿上使劲狠踢八仙桌下的黄狗,顺手拿棍又打去,打得黄狗嗷嗷叫跳出去了。
本君听了,胃里又倒流鼓一嘴巴,一边呕一边嘴里嚼,呛道:“咩,我明天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