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沫看着巨大的身躯躺着那,他那酷烈置之不理冷漠的样子,每看一眼,使她原本愤怒的心变成更加抓狂。她贴着墙感受着这折磨死人的夜晚,她还在做着反复起床的伎俩唤醒他,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一旦她所忍受的时间一过,她就会封住自己,像铜墙铁壁一样坚硬。
时间在转动,当忍受的时间一过,她坚韧站起来,开始排斥他,要在他排斥之前先排斥他。她不想再贴着墙壁,也不想同他一处呼吸,也决不能让这个男人占了上风,在她之上,她一遍遍敲醒自己有血有肉的身躯,让自己清醒!
她开始抑制不住的极大怒恨,对自己的灵魂大喊:“你给我出去,滚出去!”
她果真看见自己肉体走出房门,心底无声呐喊:“今后各走一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她逃离这片苦海,径直上了楼。
来到阁楼杂货间,里面只有一张午休的躺椅,让其靠窗,心里念:“再来点风吧,透一透我这满溢充血的身体吧!”
她把自己裹在躺椅上,这时,她感受到了从前大姐那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她想喊却不能。又想到二姐生命边缘的冷冰,她没想过自残,此刻她像掉进了深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忍不住哭了起来。
张埠听到她走出房上了楼,他爬上楼朝着蜷曲在角落的本沫喊:“只不过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你就跑到楼上住,撒气给我看!你总是这副样子,说你一句,你就往心里去,堵着气,阴着脸,做怪给我看!”
一听无关紧要,她就气得浑身发抖,还没等她思考回复,只听张埠又说道:“难怪你爸爸同意了,这么着急你嫁,哪知是你身体有问题,结婚也是你逼的。”
张埠一字一句,打得她遍体鳞伤,即是有口,也不能言语了。心里呐喊:“自始至终我还是一颗赞新的心,我的魂魄是自由的,将来无论言语,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
张埠最恨的是本沫总不说话,他不知原由也懒理原由,丧气下楼了,骂道:“哼,真是无理取闹的人,这么作谁要管你,管你虫咬、蚊蛰、蜘蛛爬,自己去经受吧!”
本沫身体蜷曲得越发紧了,五脏六腑挤成一团,嘴里发出如鬼一样的低鸣声。阁楼的空气里那陈旧腐味,让人喘不上气,一只蚊子飞来,她反手一个响掌,打在脸上,血喷了一手心,这血自然是自己身上的,她捏住蚊子仍在挣扎的四肢,将它的四肢一根根拔去。
越来越多的蚊子聚在她身上,四肢咬得肿胀,浑身如火中烧又奇痒难忍,坐卧不安,大约一个钟后,她就经受不住,蚊子让人失去理智,散失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