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要说什么,我听着。”
“云......秀。”赵姥姥道。
“婆婆,你是喊二姆?凌映云?”锉姆只听到“云”一字,只当是喊凌老太。
“云—秀。”赵姥姥摆了摆手,将“秀”字拖出长音。
“婆婆,你在等云秀么,赵荣芝老婆陈云秀么?”
“嗯。”赵姥姥鼻里响亮一声应道。
“她没得空,二姆让她在家看孩子,二姆在来的路上了。”一语未完,赵姥姥闭着眼,一口气退了……顿时房里大放悲声。
本沫狂奔到家,见了母亲,脚底发软跪在地上喊:“咩,姥姥死了。”云秀一听,一屁股摊在地上,嚎啕大哭。
晚上,赵书记回来取钱办丧事,喊了半天凌老太不见人影,荣芝身无分文,两个只能坐着干着急。待荣芝要出门找时,凌老太正走进家,还没等赵书记问,她先说道:
“没有我怎个搞法,你们两个总没有我办事利索,都是面皮子软,不肯张口的。我先去陈云秀瓷厂,顺着她老板家去,先预支了五百块工资,好说歹说,人死为大的份,当真给了我现钱。我再去村长家说明缘由,你原先在村上做了几十年,我张口他不得不照顾,村上也有所表示。”
“你这卖头卖脸的,这所好意思,世人都逃不过你的算计。”赵书记道。
“我是不再怕的,就是讨个利来!”
赵书记思母含悲,难以形容的悲切,不去理会,荣芝也灰头上楼去,云秀便问:“凌老太这是去哪里,让你这样找。”
“去你瓷厂预支了五百块钱回来。”荣芝说。
云秀一听激动起来,矮凳一翘,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喊道:“哪个听过婆婆死了要支取孙媳妇的工资办丧的,说不出的理由,偏生只有她那脑壳,歪主意算尽搜刮剥削我的心血。哼!说是说,婆婆待我一世恩情,用在她身上我值命,有骨就在外说清楚,用的是我的血汗钱。”这时她又想起赵姥姥曾对她说的话‘你千万要忍气,凌老太这一世到底会有坏下场,我是没眼看见了,我闭眼能预着,你这一世到老会好起来,好人会有好报的。她今后再怎么对你,你就是要忍气,勿同人争,要同命争!’想着忍了又忍,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