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米笔直的大道两旁隔着半亩田就是一口池塘,正是‘半亩方塘半亩田’一金一银分眭列亩。整个埠村百亩地,赵家族竟占了埠村的一半多,也就是说整个埠村超过一半以上的人都是他们的长辈。无论经过的路人,河里的人,稻田里的人,孩子们都整齐的喊着各长辈。
“五朵金花!”忽一声高喊将众人叫醒,田里耕作的、水里摸田螺河蚌的、井边打水的、田渠挑禾的,众人纷纷抬起头望过去。
立在田里的人听到这一惊呼,所谓是‘耕者忘其耕,锄者忘其锄’纷纷抬头看着这群如蝴蝶般的孩子,发出啧啧赞叹声;打井水的人听到这一惊呼,一时失了手,钩落、桶倾、没入井中,眼睛仍望着;水底的听见这一惊呼,急浮出水面,鼻里呛了水,咳嗽不已,眼还不忘观之;挑禾的忘其挑,误其道,失足跌了沟。
此时欢呼声不断,掌声雷起,欢腾的声音不断埠村上空沸腾,把整个地方笼罩在欢乐的气氛中。
得了赞扬的荣芝也越发神气,走路生风。走到白面金字的老屋前,赵大爷家三个儿子赵危芝、全芝、岂芝正在门前耕作,见了荣芝大模大样走来,况自小就是这般清高,不把众兄弟放在眼底,见他如今也轮到下田耕作,都纷纷取笑道:“荣芝,这五个女儿能换一座金山,你倒还亲自耕田。”
荣芝面上笑,心里又暗自发野气。又有赵危芝老婆名叫田焕竹,见凌老太紧着眉,先喊道:“二姆,你这一窝金花,好福气!”
凌老太鼻里嗤了一声,回道:“哼!金花银花将来都是赔钱花,既有金山银山也会坐吃山空。”
众人听了都讥笑不止,荣芝不理,越发置气往前走,远远看着赵姥姥门口乘凉,立在大道上大喊:“婆婆。”
往前走,忽荣芝停住大喊:“云秀,快来快来,踩住了一只蛤蟆。”云秀愚痴的凑上去,刚到他屁股后面,呱呱响了两声,孩子们对父亲这种小把势早已厌恶,她们打心里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为这低俗无耻的行为疯笑不止。
本华脱离人群走在最前面,只见迎面走来两人,一个脸上架着眼镜书生意气的,一个幽默风流倜傥的男子,他们就像风一样飘过来,装进女孩们的心里。
本华对父亲说:“这是我两个同学,他们来帮忙的。”
荣芝笑得合不拢嘴,迎道:“好好好,那就辛苦你们了。”
云秀面上笑,嘴里自言自语:“慵懒袋,尽打差主意。古话讲‘播差谷种莳差秧,打差主意嫁差郞’不想想别人为什么来帮你,得了小便宜塌大场,将来有亏吃!你今日迎他,日后就不好撵他,他进过一次门,日后总想进门。没血没志,哪里就到了要人帮忙的地步!”说着不理荣芝,自己转分岔路往连绵不断的稻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