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们换一个故事,有人做了一个梦,梦到第二日在某道上,他的马车会撞上一个红衣小儿。第二日,那人发现,路边景物与梦中一模一样,而如梦中一般,路边茶寮里,正坐着梦里的红衣小儿。那人忙停车,问孩子的家长买下那红衣,铺在地上,想着我辗过红衣,也算应了劫,这祸事是不是就了了?家长见财起意,忙把红衣从男儿身上剥了下来,交给那男子。那男子忙把红衣放到了梦中撞人处。而那男孩看到自己心爱的衣服铺在地上,十分不甘,忙追了过去,而这时马车已经动了,那人高兴根本没看到男孩冲过来了,梦中发生的一幕,真的就发生了。您说,若是那人当时不下车,而一扬鞭子直接过去了,这事还会发生吗?”
“为什么不想,天若无情,怎么会提前预警?”老尼怎么看都觉得这不正是说明了命不可改吗?
“可能不预警,这事就没了。”欧萌萌给了老尼姑一个白眼。你不预警还好了,您一预警,真的就是没事找事了。那话咋说的,疑心生暗鬼。
老尼又郁闷了,这个,她该怎么解释呢,想想,“其实您说得对,若是他那时慢慢过去,也许祸事不会发生,可是他偏要应劫,反就成劫。上天示警,不过是想让他谨慎小心,而非这种强求。”
“您是高人,不与我这俗人争辩,老身鲁莽了。”欧萌萌笑了,觉得这位真的算是很高明了,书中各种判词,说白了,就是作者的意志,作者给每个人都安排了结局,而自己这个乱入者,然后拼命的想改变这些结局,作者意志算是脾气不错,没有出来给她添乱,现在想想,她也觉得有点对不住他们了。人家就是写了一本书,自己若不是身在其中,她也真不会与本书较劲了。
“老夫人说笑了,今日老夫人之言,倒是让贫尼颇有顿悟之感。”老尼还是一脸的好脾气。
老尼有点呆滞,可能她这辈子都当大师当过来的,一般人都不会与她争辩。她没想到一个老夫人会和自己讨论应劫的问题。
主要是,那些好辩论的都是男人,男人都去找和尚辩论去了,而她接待的,都是各类的夫人、小姐,她们都会聆听,不会反驳。哪里想得到,这里有个杠精老太太。还是一个特别惯常与人讲道理的人民教师老太太,忽悠,我是专业的。
欧萌萌看忽悠到位了,忙扶着老尼的手臂:“我很愿意带着您和妙玉走出这一方天地,至于说结局的问题,您别再说了,我相信人定胜天。”
欧萌萌忙说道,她是记得书中妙玉说过,她师父死了,也不让她回老家。大观园盖了一年,所以这位大师快死了。她想带着妙玉上京,估计也是为了托孤,但天不随人愿,反把妙玉推上死路。
虽说书里不曾明言,但是也知道,妙玉死得挺惨的。妙玉的性子不好,那刻薄和黛玉有得一拼,但是不代表,她该承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