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墙边上土如飞的飞虎搭话道:“那还不快的,今年冬里明文结婚,来年八九月份就抱孙子了,你可不当爷爷了咋地!”
李大柱正值无敌的青春时节,时光匆匆,将来老去的话题在年青人的意识里还不那么深,那老去的人生似乎和他们从不粘边,他有的只是和明文一样令人叹羡的夺目的鲜嫩年华,虽然他和明文一样都在劳碌红尘。但他们脑海里有的是对未来朴实美好的希望,和无畏的前行探路。
这一刻李大柱并不在意杨飞虎和杨自厚两位叔伯聊岁月匆匆的问题,他倒是竖立铁锨在欣然含笑的羡慕起杨飞虎那无以伦比的干活劲头,口中不由得赞道:“你看我爷们,扔这土跟扔棉花球一样,玩似的。还得身大力不亏呀!”
飞虎听见李大柱夸讲更是当仁不让,上够了土,插锹在地,对李大柱一摆手:“小爷们,不是跟你吹,给前屯我大哥他家盖房子,他们三个在墙上踩,就我一个人在地下上土,那两间小房三天就干起来它,连挑好几天土,不待歇气的,我自己攻墙上人飞跑,你信不信。就这些人打墙还算累活呀?”
李大柱一脸拜服:“那我能不信吗,那天扛檩子你要自己一个人扛呢,那我不是没看着。”
飞彪听闻在旁边瞟了李大柱一眼:“可消停干活吧!”又立马向后山墙上的王二和望了一眼,示意李大柱。李大柱心领神会,那晚偷运木头的事本不光彩,让爱挑毛病找茬的王队长知道那可不妙,遂李大柱不在多言。甩开膀子专心控土。
“哎——水来了,喝口凉水再干!”程德旺高喊了一声,随着又抱怨了一句:
“让他提两桶水这小子才回来!”上百号人,看着人影往来,转瞬间两桶水便见了底。等又两桶水被康慨饮进时,已将近九点钟。山墙已打起来一米高,间毗墙也已经按标准赶了上来。
“行了,喝口水大伙都坐那喘喘吧!这一气没少干,下午到天黑基本上就都起来了。”
社员们喝罢甘甜清凉的井水,都坐下了稍息。在墙上的人都光着脚丫子搀着裤腿坐在墙上,两脚耷拉在椽子旁,口中豪气匀土。有的擦了一下嘴边的水渍,掏出兜中烟口袋,卷上一棵,小品人间烟火。李清华等妇女们则找了块干净的地坐在一起,汗湿春面,喘喷兰芳。
一时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议论自德如何不和大哥一起住的,有的说歇了这一阵干活有些不舒服的,也有的说你看这阵子没活,我竟修墙玩了,东墙刚修好,西墙又让猪造堆了,也有的说过两天得给大们钉上,不钉快散花了,也有说昨晚上看见流星了,凡此村中寻常之事,路上偶得之闻,更兼那仙怪之说,一时在房场内大肆喧议起来。时不时的又崩发出阵阵的欢笑声。
上土的李大柱则和明文待在一处,看那飞虎叔正和杨自厚饶有趣味地比划讲述着什么。二人又时不时的将目光扫向正在地上讲述着柴米灶台情韵的大美人李清华和于日丽。
无论人们的讲述有多来劲,热情有多高涨,也比不上窗前丰大志那一嗓子有媚力,更俱吸引力:“一轮明月呀照西厢啊,二八佳人巧梳妆啊——”两句唱完,本无乐器伴凑,丰大志便自己开发,拿起了适才喝水的两把水舀子两下轻嗑,以声合韵。
横空的悠扬一曲顿时博得了所有人的眼球,更加之他自带的音响效果和着他超凡的舞步,一时间赢得了众人的一片欢呼,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为墙上的丰大志喝彩。
明文和李大柱赞道:“你看我爷们,才来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