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瑶衣也不多问,彭元悟先前说提刑院是关着大门的, 必然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很难知道。
“我来给老夫人送些助眠安神的腰。”她拍拍挂在手肘上的包袱,道声。
既然詹铎不在府中,那就去老夫人处看看。
府里的人都知道袁瑶衣当初给老夫人治好了头疾,如今张叔一听是送药,便也不敢怠慢,提着灯笼领人往念安堂走。
现在已是四月中, 院中草木葱郁。
袁瑶衣上回走这条路还是严冬, 两旁单调萧索。
偌大的府邸很是安静,可能是最近詹家发生了太多事情,总让人感觉到有种压抑感。
等到了念安堂外,一个婆子见是袁瑶衣,便跑进去禀报。
袁瑶衣等在垂花门下,头顶悬着的灯笼落下淡淡的光,映照着这一片地方。
春日衣衫单薄,她站在那儿,身形好生纤细。
没一会儿, 院内有了动静。
院门开着半扇, 袁瑶衣往里面看去,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她腰身微欠, 对着来人作福。
“瑶衣见过尤嬷嬷。”
来人正是老夫人身边的尤嬷嬷, 她手一挥, 遣走方才通信儿的婆子,自己提着裙裾上了门台。
“袁娘子, 你怎么来了?”尤嬷嬷脚一抬,跨出了门槛。
袁瑶衣站直身子,看着对方抿了抿唇:“我在厚山镇听说了兵器偷运案开审了,我便来京里看看。”
对于来京的目的,她并不遮掩。这个府里没有蠢人,稍一想想就会知道她来做什么,倒不如直说。再者,以前尤嬷嬷对她诸多照顾,也是真的。
尤嬷嬷回头往院里看了眼,回来压低声音道:“案子?”
袁瑶衣手攥了攥,而后点头:“我姨丈牵扯在这桩案子里,人现在还关在厚山镇衙门的地牢里。”
“袁娘子,可老夫人马上就要睡了。”尤嬷嬷道了声。
“嬷嬷放心,瑶衣不会乱说话。只是春日风大,担心老夫人的头疾,故而过来探望。”袁瑶衣笑笑,从包袱中拿出两包药,“这药是我给老夫人配的药,安神助眠。”
见她这样说,尤嬷嬷松了一口气:“你是个懂事的,我没什么不放心,既如此,随我进来吧。”
她倒也不是故意拦着,只是最近府里糟心事太多。二公子还关在刑部大牢,如今世子又在提刑院,老夫人年纪大了t,为这些事可十分头疼。
这时候,要是有人再去跟前哭天抹泪的,那就是给老夫人添堵。就比如纪氏,老夫人已经不许人进念安堂。
至于袁瑶衣,先前救过老夫人,人又安稳有分寸。老夫人挺喜欢这女子的,说不准心情还能跟着好些。
说着,尤嬷嬷便先一步进了院门,往旁边一让,伸手作请。
袁瑶衣乖顺的跟着,一路穿过院子,进了正屋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