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向此刻正困得要死不活的男人,她抿紧唇瓣,早知道就让梅淡月留下,让他回去睡觉了。
“怎么了?”察觉到祝书禾的目光,赶忙坐回到她床边,“口渴了吗?”
祝书禾不想说话,于是她摇了摇头。
顾昭平见她唇瓣干裂得厉害,便拿棉签沾水给她涂抹唇瓣。
俩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微妙,突然就陷入某种压抑的感觉。
祝书禾有很多话想说却无从开口,默了许久,眼睛眨了眨,困意再次袭来,最终还是没顶不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药水已经打完了。床头灯亮着白色的灯光,能够清楚地让她看到顾昭平,这会儿他正趴在她床边睡觉。
有床不睡,是不是有病?
也不知道几点了,围了床帘,看不到外头的情况,感觉还是黑压压的,手机不知道放哪了,有些无聊,睡也睡不着了,动又不敢动,真遭罪啊…
“醒了?”
就在祝书禾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顾昭平的声音。视线移向他,视野里的他忙不迭地打开病房里的灯,而后看向她,沙哑着声道:“要喝水吗?”
“能喝吗?”
“已经过六个小时了,喝一点点没事。”
于是说罢,他将病床摇了起来,祝书禾半躺着,他拿起水杯和吸管,动作轻柔地喂她喝水。
祝书禾喝了几小口就不喝了,顾昭平坐下。
外头下起了大雨,雷雨交加的夜晚,狂风呼啸,深夜的医院静得可怕。
一时无话,俩人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的打算。
“我们聊聊。”
这时,顾昭平突然开口。
“聊什么?”
顾昭平闻言噎了下,呼出一口气。
男人伸手抚摸她的脑袋,动作很轻柔,能感受得到源源不断的热度传递给她,祝书禾微抬起眼皮朝他递过去一记淡淡的眼神。
“事情我都知道了,我…”
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无济于事,可他确实是没有第一时间陪伴在她身边,没能保护好她。
“再不知道你就该去死了。”
“嗯,是真该死。”
顾昭平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鼻子蓦地泛酸,不停地舔着唇瓣,缓慢抬头看向她,深呼吸了下,而后向她解释。
值夜班,一直到早上八点交班,忙完所以的事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两点了,刚走出医院又被拉了回来,被告知突发特大事故,人手不够,于是便没来得及向她报备,就又急急忙忙地再次进入手术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