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所爱,凭心而已。”
今歌白漫不经心地回应,又看向主座的女子。
“尊主竟有如此闲情,跋涉数千里,只为散心?”
魔尊汝元轻晃着指尖杯盏,暗瞳深不见底,语气平和略含笑意,却叫人难以度其心境。
“一纸书信将本座引来此处的,不正是开阳使么。”
今歌白颔首淡笑:“属下只是行先前未竟之责,将‘她’的行迹禀告尊主罢了,如何能想到,尊主竟会亲自前来。”
“能惹得尊主如此上心,她果然便是……”
男子言语低缓,渐渐眯起了眼角。
“开阳使。”
汝元清声打断,幽冷瞥来了目光。
“言多必失。”她唇角轻挑,一字一顿道。
今歌白含笑俯首,轻声应了句“是”。
汝元并未计较属下的僭越,她抿了口杯中烈酒,语气随意地问道:“此行收获如何?”
“钟家并无驱使邪种魂兽之能,两名当家人遭遇反噬,恰顺应金州铭家之托。”
“不出所料。”汝元淡定将杯盏推至桌面。
“与铭家的价值相比,钟家实在不值一提。”
天玑使缠姬嘴角弧度不减。
“所以……开阳使,我的十二号邪种魂兽呢?”
今歌白:“杀了。”
蒙眼的紫衣女子终于变动了姿态,她极为细微地偏了偏面容,隔着面纱,都仿佛能看到那双眼里的蛇蝎柔情。
“炼兽不易,开阳使该用什么来赔我?”
今歌白席地坐到桌旁,泰然道:“又非我所杀,我赔你什么?”
“噢?那是何人所为?”缠姬吐字润而轻淡。
“想必,尊主今日已见过了。”男子眼神颇为耐人寻味。
“原来如此。”蒙眼女子面色不改,柔和说道:“尊主差人给他们送去了一壶九幽香。”
今歌白:“天玑使的新酿?我都未曾尝过。”
缠姬笑意深了些许,“开阳使想尝,现在也不晚。”
今歌白轻展折扇,“只怕你当真要对我下毒手,今日就免了。”
这化神期的女人想要玩弄他人性命,不过是勾指之事,半点信不得。
他看向桌后栖凰一般的绛衣女子,道:“四百年难得重逢,尊主不想亲自去见见?”
汝元乌睫低垂,唇角轻勾,沉默了片晌。
“本座已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