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好多年才找到你?们,我说了上午十点广场见!你?们记得吗!记得吗!”他突然声嘶力竭起来。
两?个人都?没说话,因为两?个人都?清楚地记得那个人说:上午十点,广场。但那天他们却一直等到日落,姗姗来迟的言威告诉他们他太忙了来晚了,他们也信了,并且一信二十年。
内心的宁静不像被轻易打破,那是?一种极端的失控感,但人不喜欢失控。
不愿意面对?这件事,虽然曾经?悲恸绝望,但已经?是?久远的过去,谁都?不想再在还算完满的今天给?自?己再增加一份迟来的苛责,却又始终挪不开脚步。
广场上的战斗还未停止,声音巨大到清晰可闻,传到此?时此?地,又显得寥寥无几。
片刻,季山月决然地说:“给?你?五分钟,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打散你?。”
然而用不到五分钟,季川泽还没开口,他的身?形就开始透明,似乎是?离开舟之覆一个人追出来太远。
见状,季川泽也慌了,他心神?不定地再次加快语速,用近乎嘶吼的语气说:“季家?世代高风亮节!偏偏到我毁于一旦!”
他啜喘着、疾呼着。
“我不该背叛我的妻子!和城区的那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女人在一起!”
“我不该收公民的金纸,让本不合格的公民去做进化!”
说着,他似乎痛苦到无法自?拔,只能掩面:“不该任由那个女人把你?们送走,我真的找了很久才找到你?们,但是?那天上午,我被抓了,我收了太多贿赂,我没来。”
只言片语,时咎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位掌权者?在位的时候,收了不少公民的钱,为了让他们的孩子不要不合格被送去教?化所。同?时他也在寻找和出轨对?象的孩子,在找到并约好见面的那个上午,他被捕了,于是?这个传唤姐弟的人阴差阳错变成了言威,但言威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巧合?时咎皱眉看向旁边两?人,却看他俩似乎都?不太愿意接受这个说法。
季川泽的身?体越来越透明,他也越来越着急,好像有很多话想说,来不及,只能用最后的声音嘶吼:“别相信言威!别去教?化所!那是?生物坟场!”
什么?季水风终于有了反应,她立刻大步向前跨过去,跨到季川泽面前,企图用手去抓他的身?体,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手穿过去,她吼道:“你?说什么?什么生物坟场?!”
“教?化所!那是?屠杀……”
话音未落,他消失了。
……
沉寂片刻,沉皑转身?冷峻地说:“去找舟之覆!”
“生物坟场”四个字,如同?猛兽甩尾的滔天巨浪,炸得人晕头转向,心里?本就不牢固的铁链“啪”地被炸开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