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行注视白娅，将她唇角的果渍抹去，语调平稳：“你想和她说话吗，白娅。”
白娅从上往下打量沈婉彤，露出甜笑，将荔枝塞到男人手里：“先生，您先出去吧。”
傅之行站起身，从沈婉彤身边路过的时候，压迫的气势让她打了个抖，她抬眸，看见了男人带着警告的睥睨眼神。
“我就在门口。”傅之行将荔枝放在桌子上，走了出去。
整个空间变得轻松了一些，但气氛依旧尴尬，她们不是可以面对面，和平交流的朋友。
白娅懒懒靠在床上，可爱的问：“婉彤姐姐，你要坐吗？”
她像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同她这样讲话。
沈婉彤看着她，眼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卑微，她的脸立刻涨红，在白娅面前，咚的一声，弯下了双膝。
她的声音也没有了刻薄嚣张，像失去了利爪，“白娅。”
“沈家公馆被傅之行封了，这一次他没有留情面，沈家要破产了。”
“不是他让我下跪，这一次是我自愿的，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妈妈，你在沈家五年都过的……”
沈婉婷抬起脸仰看她，“沈家得到惩罚了，我也得到了，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好不好？”
“这个学期结束后，我就得转学，以后我不会在碍你的眼，白娅……你刚来沈家的时候，我们关系很好的不是吗，那个时候我真的把你当妹妹……我因为爸爸的事情，把错全部怪在你头上，我不应该这样做的……”
白娅微微倾身，剔透的大眼睛看着她，没有笑，眼里也没有泪。
沈婉彤的神情无比认真，甚至痛哭流涕，“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没人会知道你的身世，我会烂在肚子里，你在傅家好好的，我一定不来招惹你。”
“沈婉彤。”
白娅叫了她一声，看着她短裙下，跪着的膝盖，“你真的不会再来招惹我了吗。”
“真的，我保证……白娅。”她抹了把眼泪。
白娅的嗓音软绵：“沈婉彤，你只跪了我两次，可我……跪了好多年。”
“你总和我玩公主的游戏，现在……我可以当公主了吗？”
沈婉彤哽咽，她掐住自己的掌心肉，面上依旧卑微：“可以，可以，白娅……以后我当你佣人。”
白娅的笑若有所思，她看着沈婉彤手臂的伤，最后定格在她哭泣的脸上。
“好。”
她拉了拉毯子，“以后在学院，你也是我的狗，对吗？”
狗，她沈婉彤居然有一天要给白娅当狗，背脊蹿上去的羞恼令她不停颤抖，努力压下心头的恨意，沈婉彤嗓音发干：“对……”
“我以后……是白娅的狗。”
“真听话。”白娅的梨涡可人，眨了眨眼睛：“现在……我要休息了。”
沈婉彤颤抖着站起身，“我马上离开。”
她的鞋依旧那么高，将她高挑的姿态衬的高傲，现在她畏畏缩缩的出去，连呼吸都刻意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