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嬴政突然道,“朕最近的记性真是不好,朕竟忘了还有你,随朕来,朕带你看些东西。”
“是,陛下。”
应诺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什么,但嬴政移开眼神后,她着实是松了一口气,一直都知道陛下气场强大,以为习惯就好,哪成想就是到了现在,也经不起陛下这么看着她!
晃了晃脑袋将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应诺紧跟着嬴政,垂着头只看眼前那一点地方,旁边什么也不看也不记。
她深谙知道的越多可能死得越快的道理,陛下是一个城府颇深的帝王,喜怒不形于色,更有雷霆雨露皆为君恩,当初陛下能从想要弄死她变成扶持她,未来也未必不会因为某些原因再起杀心。皆是再回头看,那些显得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可能成为她的催命符。
即使如此,她尽可能的遏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路线有什么可记的呢,看多了,没准以后就成了自己人头落地要滚的地方。
算了算了。
应诺这埋头一个劲的走,嬴政走在前面不知道,可一旁的玄机却看在眼里。
心中不由感叹,娘娘当真是心眼通透,别看年纪不大,想得却比旁人多多了。
小心谨慎放在什么时候都不是一件坏事,娘娘能够忍住一时的好奇,往后定然是能成大事的。
与应诺的猜测没有什么出入,嬴政要給她看得还真是有着保密的意思,她不知道埋头走了多久,这才堪在一处停下来。
由于从一开始就埋头走,旁边的景致不曾看过,只知道很早之前他们就进入了密道。
不过应诺到底是在边关长大,边关地形复杂,偏偏应诺的方向感又是极好,虽说绕了许久,可仔细回想走过的方向,竟是离他们出发的地点差不了多少。
这个认知让应诺大骇。
还好她够小心谨慎,虽然不知道这弯弯曲曲的密道是以前就有还是最近才建,仅是这一路就足以说明陛下对于这里面事情的重视程度了。
嬴政回头看到的就是应诺这幅严肃认真如临大敌的模样,骤然看到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不过再看一旁与之并排的玄机,一脸欣慰感动。
惊异之余嬴政也想明白了个中关键。
要说他们的想法也没有错,但却也没有如此离谱。
密道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命人建造的,也并非是有着什么特别要隐藏的秘密。只是习惯使然。
以往嬴政自从继位秦王以来,身边意外总是不断。
在严密的防守,也有疏忽的时候。
除却被太史令记下的几桩几件例如荆轲,高渐离还有不具名让他车上扔东西的幕后主使这些,大大小小的刺杀数不胜数,基本上都被他秘密处理了。
故而李斯窥测他行踪的时候,他才会勃然大怒。
窥测的时候可能是想要讨好他,但一旦生出了二心,事情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因此处于安全和保密的习惯,嬴政命人挖了这密道,他还没有说什么,应诺反倒是如此识趣。
嬴政微挑了一下眉,没有多说什么,命人将门打开。
一进门,就是扑面而来墨香。
“这是——”
应诺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工作场景’,一时有些怔愣。
人都是她熟悉的人,大多都是从做肥皂的那些工匠中抽调的,只是他们做的事情着实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陛下,如果臣没有看错的话,他们是在刻章?”
“眼神不错。”
嬴政点点头。
这句话说得是实话,但应诺不知为何竟是听出了一丝嘲讽的意味,也是,只要眼神没问题都看得明白这些人是在做什么。
恰在此时,为首的工匠洪老走到了嬴政面前,恭敬道。
“见过陛下。”
“免礼,研究得如何了?”
“回陛下,两种方法对比,这墨不同于封泥,纵然是木质印章,也很难保证印在纸上时抱持字迹清晰均匀,而且还有走墨的迹象,若是计量稍用的不对,便会污了整张纸。”
“哪怕纸张不散墨也不成?”
“也不成。”洪老摇摇头,“另外一种则是阴文,就如拓碑一样,只是得到的是倒是没有错漏,黑底白字。”
说着,洪老将两张纸都同时递到了嬴政的面前,随手翻看了两下,正如洪老说的那样。
“陛下,这可否给臣瞧一瞧?”
应诺听了个没头没尾,但是见到这两张纸之后大抵也知晓了是什么事情,登时也来了兴致。
嬴政不置可否将手中的纸随意递了出去,两天晾晒,纸张上面的墨迹已经完全干燥。
那拓印下来的瞧着工整极了,可惜黑底白字实在不像是正常写字的样子。
看着她倒是好奇起来,“老伯可否待我去瞧瞧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