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也有点道——不对!”周时程让左侍郎这一顿说差点绕进去了,“誉王殿下与摄政王不合,誉王殿下举荐本官为的不是跟摄政王作对吗?”
“啊?大人怎么会这么想!”
“这难道不是事实?”
周时程嘴毒古板不假,但是不代表脑子不好使,而且极有自知之明,他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能被那两位抢着推荐,只怕是拿他当借口吧!
“不是事实啊。”左侍郎满脸茫然的摇摇头,“誉王殿下跟摄政王关系可好了,早上上朝的时候有说有笑,下了朝还相约一同回府呢!”
周时程:“……”
怎么觉得这里面愈发像是有阴谋的样子了呢?这两位之前斗的跟乌眼鸡一样,现在还有说有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不不不,或者,他们是想做什么?
不怪周时程会这么想,实在是他这位‘好’女婿为人经不起推敲,若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他是半点都不信的。
此前在户部任职时就整日钻营,哪有半分务实的模样。
只是如今突然联合了誉王一起,难道是有什么大动作?
正想着,门口突然一阵喧闹,不多时便见皇帝身边的内侍拿着一卷圣旨,匆匆从外面赶来。
“户部尚书周时程接旨……”
“臣,领旨。”
直到起身周时程都没有回过神来,他没听错吧,陛下下旨让他追讨户部欠银。陛下年幼,他说是他的旨意,实则就是摄政王的旨意,也就是说,摄政王命他追讨欠银?
“大人你怎么一脸不高兴,这是好事啊!”
左侍郎方才也跟着一起接旨,与周时程不同的是,他接完旨后对摄政王的敬佩更深了,呜,摄政王果然是一心为国啊!
“是好事啊。”周时程愣愣的点点头,跟着附和一句,但是这件事由摄政王提起来就不对啊,毕竟欠国库银子最多的欠款最多的,就是摄政王啊!
时间推回到一个时辰之前。
嬴政在除了凤仪宫后没有出宫而是径直去了泰和殿,抽查了下小皇帝的功课,还在小皇帝的执意挽留下(其实就是单纯的客套),盛情难却只得一并用了早膳。
吃到约莫差不多了,嬴政停箸,一脸犹豫的看着小皇帝。
只看到小皇帝心里毛毛的,左看右看才见到照顾自己的内侍隔着老远,吸了吸鼻子,颤声道,“皇兄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小皇帝这般姿态让嬴政不由皱眉,他是皇帝,一国之君因为是先帝老来子,也没受到虐待,怎么就这么畏畏缩缩一股小家子气?这样子还不如他家的那个孽障!
一想到胡亥,嬴政脸色更冷,对这个小儿子嬴政有多疼爱,得知他和赵高的意图之后嬴政就有多厌恶。
虽九死犹不能消他的心头之恨。
一直以来,嬴政都是孤独的,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他所思他所想许多不为旁人理解,他为了手中权力,为了大秦做了多少!
而胡亥和赵高所做的却是要颠覆大秦!胡亥什么本事,以他的性子坐上皇位只怕是要将所有有资格坐上皇位的人都赶尽杀绝才能安心做这个位子,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只怕是他到头来都为了他人做嫁衣裳。赵高敢逼着李斯矫诏,日后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杀了胡亥?
德不配位,是这世间最不应当的东西。
就如他眼前的小皇帝,身份尊贵,却没有足够的能力,也不知是不是他父亲生他的时候年级太大了,小皇帝看着不是很聪慧,一个傻乎乎的幼崽。
收敛思绪,嬴政又是那个脑子有问题的摄政王,“多谢陛下关心,臣只是想到如今国库空虚,难免有些心急。”
“啊?”
“陛下年纪小不知以前宫中光景,单是这早膳就有足足六六三十六道菜,而如今陛下只有区区十六道。”这就是嬴政随口胡言了,先帝在时确实如此,不过那是因为他奢侈惯了贪图享受,换做正常人谁每天这么吃。
“竟,竟是如此吗?”小皇帝被嬴政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为何总觉得嬴政是在可惜他吃的少,可看向他的眼神却是在说他吃得多。
他知道自己笨,不敢说也不敢问。
以前四哥不喜欢搭理他,但是他也不搭理四哥。
可谁知道现在四哥会变得这么可怕,好严厉的。
“当然,陛下勤俭也是好事。”嬴政话头一转,没揪着这件事不放,“今日仅从小小的吃食上就可窥见一斑,那其他耗费钱财的地方呢?岂不是更加严重,由此足以可见国库空虚!”
“皇兄说得对。”
“臣在户部任职时曾记得户部有一账簿,上面记了这两朝贵族功勋在国库的借款,若是将这笔钱收来,估计就能解燃眉之急了。”
“皇兄说得对。”
小皇帝频频点头,听着没什么毛病,点头就对了,甚至还难得机灵了一次,“朕这就拟旨叫户部去要钱。”
“陛下英明。”嬴政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小皇帝也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