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弟子遵命。”王坤低着头,声音发颤。
李长老又道:“赵磊仗着你撑腰,欺凌同门,还敢私用蚀灵散,罚他去北坡砍柴三个月,不许用任何灵气辅助,让他好好反省。”
沈砚在一旁听着,心里松了口气——李长老的处置,比他想的更重,也更彻底。
出了主丹房,周管事凑上来,见李长老脸色缓和了些,赶紧道:“长老,沈砚这小子立了大功,您答应他的……”
“忘不了。”李长老看向沈砚,眼神温和了些,“你跟我来,我传你功法。”
他带着沈砚去了自己的静室。静室里摆着个书架,上面放着不少泛黄的书卷。李长老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蓝色封皮的册子,递给沈砚:“这是《纳灵诀》,比你练的《引气诀》强得多,能更快吸纳灵气,还能滋养经脉,你拿去好好练。”又递给一个玉瓶,“这里面是三枚‘聚气丹’,是我亲手炼的,没掺东西,你突破时用。”
沈砚接过册子和玉瓶,心里一阵滚烫,低头行了个大礼:“谢长老!”
“起来吧。”李长老扶了他一把,“你有这般感知力,是个好苗子,好好练,别浪费了天赋。”他顿了顿,又道,“王坤虽认错了,但他心性已偏,你往后在宗门,还是要多加小心。内门不比外门,看着平静,暗地里的心思多着呢。”
沈砚点头记下。
从静室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周管事笑着拍他的肩:“这下好了,你不仅能入内门,还得了长老看重,往后前途无量!”
沈砚笑了笑,心里却没那么轻松。他知道,王坤未必真的服气,赵磊也不会善罢甘休。但至少,外门的弟子不用再受蚀灵散的苦了,林舟他们……或许有机会真正筑基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纳灵诀》,又看了看布袋里剩下的半株凝露草——他特意留了半株,打算回去给林舟看看,让他也高兴高兴。
刚走到杂役院门口,就看见赵虎蹲在墙根下,手里捏着个麦饼,看见他过来,赶紧站起来,脸涨得通红:“我……我哥被罚了?”
“嗯,去北坡砍柴三个月。”沈砚道。
赵虎低下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他活该……是他不对。”又抬头看沈砚,“你……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去后山找凝露草了,没受伤吧?”
沈砚把后背的伤露给他看:“小伤,不碍事。”
赵虎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塞给他:“这是我偷偷留的灵米糕,你吃了补补。”说完,不等沈砚说话,就红着脸跑了。
沈砚捏着温热的灵米糕,笑了笑。
夜风吹过丹房的屋檐,带着淡淡的药香。沈砚抬头看向夜空,星星比外门的亮得多。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宗门里的路还长,往后的坎,或许比之前的更难。
但他不怕。
他握紧了手里的《纳灵诀》,眉心的符牌轻轻发烫,像是在与他应和。
玄洲大陆的风,吹过少年的衣角,也吹开了前路的微光。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角落的外门弟子,他有了功法,有了依仗,更有了往前走的底气。
路还长,慢慢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