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斐看纪流盯着手上的戒指出神,拿了点吃的给他:“案子不是破了吗,怎么还有心事?”
她毕竟不是警队的人,案件细节不能多说,程间寻拿她当亲人,便粗略地概括了一遍。
陈斐听完沉默了许久,她按住两人的指尖,轻叹出一口气:“终归现在案子也结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她不想说就算了。”
说着她又轻轻拍了拍纪流的手背,看着他徐缓开口:“小纪啊,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都会在绝望里养出另一个自己。我们未经他人事……你也别怪她。”
纪流敛眉沉声道:“轮不到我怪。”
于他而言这只是起秉公办事的案子,但于她们三个的家人而言,失去的是亲人,是一条命。
康赴趴在桌上玩不倒翁,眼看气氛有些低迷,赶紧扯开话题:“陈姨,你知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哪里的房子出租啊?”
纪流狐疑地看向他:“你要租房子?”
“是啊,我爸最近不知道抽什么疯,给我和我妈都安排了好几个保镖,天天连上厕所都跟着,烦死了,我打算自己出来住。”
陈斐看他苦恼的样子,宽慰道:“可能是你爸爸知道你们办的都是凶杀案,担心你的安危。”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康赴皱着脸,“我又没干什么坏事,杀人也杀不到我头上。”
“那我暂时还没听说附近有房子出租呢……”陈斐垂着头思考半晌,指向楼上,“不过楼上是我住的地方,宇眠也住这。旁边还有个单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在我这住下,房租就不收你的了,当跟我们做个伴,怎么样?”
康赴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惊喜地坐直身体:“真的啊!不嫌弃不嫌弃,这里离警队多近啊,陈姨您真好!您不嫌弃我就好!”
陈斐笑得和蔼:“你们都是小纪的朋友,我怎么会嫌弃你们呢。”
康赴点点头:“不过这房租还是要给的,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钱多正吃慕斯呢,抬头看他:“叫我干嘛?”
“没叫你,我说我不缺钱!”毕竟是平玲地产的独生子,这辈子的烦恼都不可能跟钱有关。
康赴可是在座这帮人里最有钱的,连程母的产业在他家面前都不够看的。
众人商议了半天庆功宴的地点,纪流作为队长自然包下了所有开销,让他们不用省钱,开心就好。于是几人最终决定去市区的高档会所豪横一把,光是订一晚上的包间就花了三万多。
大理石地面如同液态黄金,天花板上的华丽吊灯闪烁,处处散发着尊贵奢靡的味道。服务生样貌端正,中英文切换流畅,有人的地方就有三六九等,就连相同的职位都有高低之分。
夏宇眠也跟着他们一起来了,众人落座后位置上只剩下程间寻和萧遥身边的两个空位,正好面对面。
叶涸还在来的路上,纪流脚步停顿一瞬,几不可察,还是坐在了萧遥身边,把程间寻那儿的位置让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