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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经筵讲庭,呦呦鹿鸣(2 / 2)

从“庶征”直接推出“君权本在民”?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理解深刻。

这是对“天命有德”、“君权神授”传统认知的一种含蓄却尖锐的挑战!

这是在直指统治合法性的根本来源!

这绝非蒙馆稚子能窥见的堂奥!

这话如果传出去,是足以在朝堂掀起风波的政论!

李时勉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稳住心神,目光锐利地扫过小皇帝那张写满“纯真求知”的小脸,又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侍立的陈安和王振可能安插的眼线。

他的声音带着紧绷的审慎:“陛下……圣虑之深远,出人意表!老臣敢问,此论……陛下何以得之?”

他在试探,这惊世之言,是出自本心,还是……受人点拨?

朱祁镇心中冷笑,但面上却展露出孩童寻得谜底般的狡黠笑容。

由于今日只是常课经筵,所以也并无展书官。

朱祁镇伸出小手,指戳书页墨字:“学生…不过是昨日细读《洪范》末章,见‘庶征曰雨、曰旸、曰燠、曰寒、曰风’一段,忽…忽有所悟。”

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路,随后小奶音继续清晰流淌:“天象示变,或为警戒,然其根源,不在天命,而在人事。若百姓安居乐业,则风雨顺时,寒暑应节;若君失其道,致民生凋敝,则灾异自生。”

“由此推之,所谓‘皇极’,并非高居九重之上便可得,而是需百姓信服,民心所归,方能立极而统天下。是以,君权虽尊,其本在民。民不安,君亦危矣。”

满堂再度陷入更深的沉默,落针可闻。

李时勉缓缓合上书卷,心中唏嘘不已。

他看着朱祁镇那张稚气未脱却眼神清明的脸,首次感召到了“天命所归”之压。

此等见识,莫说九岁,就算二十九岁的翰林庶吉士也未必能如此通透!

咳……便是自己当年幼时,也不过如此。

他身为国子监祭酒,素知帝王之学,贵在守成、慎言、循祖制……可眼下这位小陛下,言语之间,竟隐隐已有“御宇临朝”之势!

马愉亦是低眉惊疑:“此等见解,岂是蒙童所能道哉?莫非真有帝王之资?”

他一直以为,虽然皇帝位尊身贵,但毕竟年岁尚幼,讲学之时小皇帝只需跟着葫芦画瓢,诵读经书即可。

哪曾想,今晨这一番奏对,竟令他一时语塞,半晌未能应答。

他想起当年先圣所言:“子不语怪力乱神。”

可眼前之事,又该如何解释?

是妖孽化形?

还是……真龙自有其异?

莫非,世间真有天命所归之人,自少而显圣?

烛火轻晃,映着朱祁镇略显倦怠的小脸。

朱祁镇说完,强提的那口气也泄了,忍不住掩口打了个小哈欠,眼睫扑闪,显出真切的困乏。

昨夜梦里千回百转琢磨怎么尽快亲政,早醒之后便一直强打精神应对讲学,此刻终于有些吃不住劲儿了。

李时勉的眼角微动。

心中的惊骇,也被眼前这丝“终究骨弱”的怜意冲淡。

慧极必伤,此乃天道。

作为翰林讲官,他深知陛下今日之论,已非“颖悟”可形容,简直是“神启”!

但再神启,终究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马愉一眼,后者会意,轻声道:“陛下勤勉有加,奈何年纪尚幼,精力易倦。不如今日便止于此,明日再续。”

李时勉点头,随即起身行礼道:“陛下所言,启人深思。然讲学不宜过久,恐伤神劳体。”

朱祁镇闻言,立刻松了一口气,但嘴上却继续绿茶惋惜道:“可惜没听完,学生还想听听‘五福六极’呢。”

李时勉抚须长笑:“陛下向学之心,天日可表!实大明社稷之幸!然学养相济,方为大道,臣等告退。”

二人躬身,缓缓退出讲读堂,沉重的殿门在他们身后合拢,隔绝了内外。

待脚步声远去,朱祁镇立时躺靠在椅背上,长吁闭眼,缓缓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刚才那一番机锋,其实是他有意为之。

他知道,这些老儒最怕“离经叛道”,但也最敬“聪慧仁孝”。

所以他要在他们心中烙下两个印象:一是“聪慧非常,将来不可限量”;二是“尚在成长,犹可教导”。

只有这样,方能既赢士儒尊崇,又不至过激被防。

他还明白,这种表演不能太频繁,否则定会引发反弹。

这“神童”人设得细水长流,皇帝聪明是国瑞,但太聪明到让阁老们觉得位置岌岌可危……就该招风了。

毕竟,一个“完美”的圣主,有时挺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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